红薯啥都好,就是后续带来的一点问题不好:吃多了放屁。
郑云龙很少为了自己做过的什么事后悔,带着阿云嘎大吃烤红薯算一件,靠着吃比平时煮在饭里吃着香多了,两个人吃得肚皮滚圆,后果就是放屁放个不停,并排躺着时不时就咘地一声,他和阿云嘎各自一床被子,这本来是比两个人一起盖好一些,奈何不晓得是谁先掀被子的,一旦开始了就停不下来,只怕自己捂住了光闻到对方的吃亏,掀开了还要对着彼此,怕对方错过。
很快就从远程放炮演变成肢体冲突,企图压制彼此,从床上翻滚到床下,一会儿揪着对方闻自己的屁,一会儿又要从对方屁里逃生。
“啊,好臭!”阿云嘎捏着鼻子哇哇大叫,穿着裤衩子乱跑。
郑云龙离阿云嘎两臂远,阿云嘎还挺能逃,就是屋子就这么大,没有太多地方躲,两个人很快从躲闪变成绕圈,郑云龙一转身从另一头把人堵上,从空气里虚虚抓一把:“给你闻闻!”
阿云嘎也不遑多让,郑云龙一手他就两手,互相加码到最后两败巨伤,笑得腹疼跑得腿痠,郑云龙扶着膝盖气喘吁吁:“好了行了,先停战!”
阿云嘎贴着墙壁躲,确定他是真要停战才松懈下来,屋里弥漫着不可言说的味道,郑云龙抽抽鼻子:“真的好臭!”
他去把窗开了,风凉飕飕的,他被吹得一激灵,赶紧捞了袄子给阿云嘎披上,阿云嘎还在说:“你放屁比我多。”
意思是这是郑云龙造成的场面,郑云龙说哪能呢——虽然好像是这样,但他也吃亏啊!
郑云龙撑开鼻孔给他看:“你鼻孔小我鼻孔大,我闻得多比较多,你看多可怜。”
阿云嘎觉得他活该:“谁让你放屁放得多!”
郑云龙捞住他:“我去弄点东西吃,你吃不吃?”
“吃!”阿云嘎立刻停止了挣扎,乖乖让郑云龙夹着走,郑云龙再问:“那是谁放屁多?”
阿云嘎说:“你!”
……他就多余问这一句,阿云嘎向来是糖衣吃掉炮弹打回去,反正他傻,郑云龙不从他就扯开嗓子喊奶奶——这能拿他怎么办?郑云龙只好把他头发揉乱,权当泄愤。
白天的烤红薯还有,老太太吃得不多,说年纪大了消化差,吃不了多少就放下,现在看来可能只是老太太经验足,知道红薯敞开了吃要放臭屁,现在就剩两个小年轻绕着红薯走。
郑云龙看着碗里剩的红薯沉吟,看了看阿云嘎,阿云嘎冲他摇头,他便咕哝一句我想也是。
他简单烧水弄了个红糖鸡蛋水,等的时候又翻出来一袋江米条,这是前几日和他好一些的兄弟得知他结婚送来的,阿云嘎一块他一块分着吃。
阿云嘎虽然吃过了贵些的黄油饼干,但江米条他也不嫌弃,有得吃他吃得就香,郑云龙挺乐意看的,一个人住着的时候其实对吃没那么高要求,现在有个人陪着一起在深秋夜里包着袄子烧火,那食欲就上来了。
江米条打底,阿云嘎再吃半碗红糖鸡蛋,给郑云龙留了一半,郑云龙一口全干完,还不晓得从哪旮旯角翻出来个汤婆子。
这天气太凉,阿云嘎体质其实不太好,更受不得寒,穿得厚手脚依然容易冷,反正水已经烧好了,又不妨什么事儿。
阿云嘎提醒他:“奶奶说不让小孩弄汤婆子。”
郑云龙也提醒他:“我是大人了,我比奶奶高呢。”
阿云嘎问他:“那我能自己弄汤婆子吗?”
郑云龙把汤婆子裹好塞阿云嘎被窝里,说:“这就跟洗碗一样,我灌汤婆子,你用汤婆子,咱俩分工合作。”
阿云嘎暖洋洋地缩在被子里,暖洋洋地摸着暖洋洋的肚皮,觉得郑云龙说得挺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