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的时候郑云龙还有点迷茫——这是在哪儿呢?随后才想起来他现在是已婚身份,直接都当上门女婿去了。
被窝里暖洋洋的,郑云龙往下看看到怀里呼呼大睡的人,他手臂圈着把人按在胸膛上,阿云嘎就用这个有点别扭的姿势压着他睡了一晚。他努力想了想昨晚是个啥情况,想起来了,他跟阿云嘎拇指打架完累得不行,阿云嘎还要推他起来接着玩,他眼皮子都没掀就把人搂进来,后面阿云嘎估计也睡着了。
他爬起来,阿云嘎不满地哼唧两声,他把自己的枕头塞到阿云嘎那儿,阿云嘎就又接着睡了。
他起来放水,放完之后觉得身上轻松许多,伸了个懒腰,恰好看见老太太在后院浇菜地,他问了声有啥要帮忙的,老太太让他把火生起来,一会儿做早饭。
这个他能行,弯腰弄了半晌,阿云嘎也起了,经过他去后边上了个厕所,回头发觉郑云龙在弄灶膛,他又告知上了,说奶奶,他抢我的活儿。
奶奶经过他的时候拍了一下他:“有人帮着还不乐意呢?”
郑云龙瞅了几眼,看他噘着个嘴,十分不乐意的样子,挪开些:“不然你来?”
奶奶顺手也拍了他一下:“别老惯着他。”
这也不算惯着吧,他索性道:“我一个人住着的时候也做饭,要不以后咱轮着做,嘎子就弄这个生火的事儿。”
这个提议还算有点建设性了,奶奶答应下来。
今天得跟着奶奶去上工,村里面也得说一声,安排的事不少,然而阿云嘎对他还有点别的要求,吃完饭了拉着他玩昨晚那个,奶奶瞟他俩一眼,看得郑云龙汗流浃背,忙说:“你现在玩拇指打架做什么,一会儿该出门去了!”
拇指打架说得大声,奶奶的表情变得有些一言难尽——这个吧,虽然他们不是寻常小夫妻,但不寻常的小夫妻在领证的头一个晚上偷摸在被窝里玩拇指打架,显然也太不正常。
奶奶不想管他们俩,让郑云龙拿起来她昨夜分包好的糖,虽然不打算办桌,邻近关系好些的邻居,还有村长这些是得有点表示,奶奶说路上带着他认认门。
出门一趟阿云嘎也带去,有了个郑云龙真真方便不少,郑云龙把他的手一拉,不担心人跑不见,偶尔两个年轻人一块儿掉队了,奶奶回头一看,郑云龙薅了个叶子表演吹笛给阿云嘎看,卟卟卟地吹出来尖锐的屁声,阿云嘎还乐得很。
两个人蹲在路边,阿云嘎跟郑云龙讨,郑云龙把嘴里的给他,自己又捲了一个,接着此起彼落地一块儿发出奇怪的声音。
……老实说,很难看出到底哪个才是傻子。
奶奶回头来催,他们站起来走,拉着手边走边用树叶吹屁笛,满地乱卟,阿云嘎高兴得很,笑得把树叶掉地上了,又让郑云龙给他弄一个。
郑云龙把他的又让给阿云嘎了,这回随手拔了根狗尾巴草塞阿云嘎手里,又挑挑拣拣弄了几根,说:“看我给你弄一个。”
农家孩子哪个不玩这些,郑云龙虽说好久不正经玩了,但还没忘,他三两下扎好一个狗尾巴草小狗,递给阿云嘎。
阿云嘎眼睛亮得郑云龙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抹抹鼻子:“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