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龙多少知道他找来的那些好棍子给阿云嘎藏哪里去,就是到了睡前都还没办法去给偷出来。
阿云嘎抱着手臂让他答应不去找,他看天看地不看阿云嘎,不答应——傻归傻,可那真不是笨,大龙要是给阿云嘎答应下来事情,那是一定会做到的,那么他不乐意的事儿就这样扭着扭着试图搪塞过去。
他盘腿坐在睡觉的垫子上,阿云嘎给铺得厚厚的,很软,大龙抓了抓下巴前后晃,大眼睛到处看,阿云嘎没了好气,抓住他问:“你说话!”
大龙皱了皱鼻子,自以为很不明显地看着那个藏棍子的柜子,又回头过来喊嘎子,嘎子,阿云嘎压着嘴唇问他:“你干嘛呢?”
大龙说:“……难、难受。”
这招屡试不爽,他只要说难受,半姐半妈的阿云嘎就要把原本的事儿丢一边,紧张起他的难受来,这傻子,阿云嘎就怕他难受了说不明白,真有什么不好,本来就笨的,病得伤得更笨了要,给他把胸口胳膊拍一拍,往下按,边按边问:“你哪里难受?”
也不是没有过假警报的时候,大龙就跟小孩子一样,要他看几眼,装一下跌了拐了那也是有的,阿云嘎摸了半天基本确定了,往下再一拍,眉头就皱起来——才把他的棍子搜了拿走,怎么他在这儿又藏?
阿云嘎气得厉害,让他拿出来,大龙呜哇呜哇说不明白,拉着裤腰带,就只会说难受,难受,阿云嘎到底还是比他知道怎么用劲儿,那棍子藏着乱戳难受也正常,手往下探进去要抓,抓住了的那一瞬间忽地明白过来这可不能乱抓。
他脸色白了青青了红,最后肚子里骂,都怪这憨货,要不是郑大龙傻,把他带歪了,他能想不到么?
大龙给他哆哆嗦嗦地抓着棍,口齿不清地喊嘎子,这会儿还知道说话了,就说牛牛难受,肿了,肿好大。
阿云嘎手偏小,这会儿觉得抓不太着,大是实话,倒不是傻子胡编乱造。
他以前可没注意过郑大龙有这个状况——阿云嘎现在抓着个烫手山牛,撒手也不是不撒手也不是,更不合适问你这个牛牛肿起来是什么时候开始肿的,大龙已经往他手里撞了,要阿云嘎给摸,多摸摸。
那还是只能摸,不然今晚还怎么睡觉。
摸得好了,郑大龙就想把这列进来长久的买卖里了,阿云嘎让他干活都是有酬劳的,大龙白天努力干活晚上能让阿云嘎给他梳梳头夸两句,现在傻子知道不满足了,他要把这个加进去每天的酬劳里。
阿云嘎冷笑着说:“还想每天!你得年纪轻轻就肾亏!”
大龙明显是不晓得啥叫肾亏的,但在这个问题上他寸步不让,不让之后那就是阿云嘎得多要点别的才肯每天额外劳动劳动手。
他给郑大龙说:“以后不许乱捡棍子打人听到没有?”
郑大龙这回应了,嗯嗯啊啊地应了。
隔天阿云嘎就发觉大龙换了个方式,他还是去捡棍子,捡来棍子以后当着阿云嘎的面特别决绝地扔地上,表达他的决心,以及提醒阿云嘎,他不玩棍子,阿云嘎得玩他的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