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头发太长了,浏海盖下来戳眼睛,郑云龙给她把前面的头发抓起来用小皮筋绑上,但总这么绑也不是办法。
她嘀嘀咕咕说小皮筋咬头发,不要绑,要剪浏海,郑云龙想了又想,上网查了下怎么给小娃娃剪浏海,随后决定自己来。
就那么几根毛,剪几剪子也要好贵了,郑云龙节省,觉得吧自家剪剪不就得了,出门跑一趟,没有必要。
郑云龙给她找了个小垫板,两只手抓着在鼻子前面接掉下来的头发,然后拿了小剪子,小心翼翼开始给她剪。
两只手指抓住了喀嚓喀嚓过去,剪了几剪子放下,不太平整,那再接着剪剪,只得再往上剪点儿,随后拉远了看,现在换这头比那头短了些,另一头得再剪点儿上去。
一开始郑云龙给小孩儿拍胸脯保证,一定能行,相信你爹,你爹一定行;现在喀嚓喀嚓喀嚓,小孩儿的脸显而易见越来越迷茫。
到后面,郑云龙终于承认了,这真不能再剪下去,再剪小孩要秃了,得哭了,给她解下小围兜,拿好小镜子,她看到的第一眼就扁了嘴巴。
“哎哎哎哎哎别哭,多可爱,”他捏了小孩儿的脸,现在参差不齐的头发还能可爱完全是爹妈生的好脸,她抽抽鼻子瞪爹,郑云龙说那不然,那不然,他搔搔头,打了视频电话给阿云嘎。
阿云嘎还在诧异这是什么事儿要找他,一开镜头就明白过来了:剪刀,狗啃浏海,还有一个爹搁那儿哄哭娃娃,阿云嘎看得想笑又想笑,没忍住还是哈哈哈哈哈哈地笑出来声。
连阿布都笑她,她更不好了,一坨窝着抽抽搭搭,阿云嘎骂郑云龙:“你说你干嘛非要省这个钱呢?”
郑云龙没办法,蹲下来把小剪刀给娃:“爸爸浏海也给你剪行不行?”
她扁着嘴巴思索片刻,哼哼又唧唧,然后抓了一撮给剪了下来,郑云龙不讲道义,剪了这么一撮就说好了够了,你剪这一撮抵上爸爸给你剪的那几撮了——哄人也哄得没诚意,小孩儿这会儿哇地真哭了,哭得阿云嘎不得不哄。
“没事儿啊没事,”阿云嘎说:“阿布一会儿就回去了,回去了给爸爸全身的毛都剃光光了昂。”
他比划了下:“阿布剃羊毛,专业的。”
小孩儿噙着泪问他:“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阿云嘎说很快,很快就回,再两个小时就可以了,两个小时浏海都长出来了,是不是。
是吗?小孩儿看着墙上挂钟,又迷茫了片刻:阿布是不是也在哄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