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学会自己追人了
北舞男宿308寝民事法庭正式成立。建新跟大川两人回来之后,迅速搞明白状况并且加入战局,王建新半晌没找到槌子,随便找了个铁盒往桌子上一拍,宣布:“开庭!”
阿云嘎问,你敲那个是啥? 王建新硄硄往桌上拍:“这是槌子,你看过外国影集没有,法院里要敲槌子的。”
阿云嘎看了半天,说:“你这压根不是槌子。” “那就是惊堂木。”王法官十分不耐烦,“好了,这位被告请你安静,我们要开始了。”
阿云嘎眨眨眼睛没再接着问惊什么木,也没说那是铁不是木。 大川拿出手机录音,并且掏出了整学期基本上都没用的笔记本。 阿云嘎又问:“大川你这是干什么呀?”
十分清纯天真的样子,郑云龙抱着手臂摊在他隔壁的椅子上,没好气的想你就是拿这个表情出去外面撸猫的吗。
“我现在不是大川,我现在是法庭书记。”孙法庭书记按了按笔帽说。 这下他终于明白他的室友们不是开玩笑地在开玩笑,有了一丝慌乱,“不是,你们为什么要审判我呀?”
“那就要问原告了。”王法官神气地再硄硄拍两下,“来,原告,说出你的故事。” 郑姓大猫登时打起精神,睁着一双看谁谁渣的眼泫然欲泣控诉道:“他外面有猫了。”
王法官与孙法庭书记配合地大惊失色。
王法官转头看阿云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嘎子,你怎么能这样呢?养猫要从一而终的你知不知道?”
“从一而终。”郑云龙跟着在他隔壁哼哼,考虑到内蒙人的汉语水平,还贴心地解释:“就是你养了猫就不能弃养,一次只能养一只。”
阿云嘎张大嘴巴:“啊?不是啊,那,那那些一口气养了好多只猫的人家怎么办呢?”
郑云龙震惊了:“你还想养好多猫!?”
“你居然还想养好多猫!?”王法官跟孙法庭书记异口同声。 “不是,我就——我就那么随口一问!”阿云嘎百口莫辩。
“外面那种三妻四妾的我们不管,咱家是咱家,只能有一只猫你懂吧嘎子。”郑云龙非常严肃地说,要进行思想矫正。
阿云嘎很想问怎么养猫也能上升到这样的高度,但是没问出来,那边又已经开始。
“好了,原告,你接着说你怎么发现他外头有猫这件事的,你捉奸在床了吗?”法官正气凛然,大大的双眼中写着大大的八卦二字。
阿云嘎这边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又被叫安静:“我在问原告,没问你。” 郑云龙清清喉咙,开始他的表演,唱念作打样样俱佳,不愧家学渊源,实在比平常上课认真许多:“这是他的犯案工具。”
他把那个毛梳摆在四个人中间,又说:“上次我跟他出门还看到他盯着猫舔毛——这象话么!?盯着外面的猫洗澡盯成那样,做案动机也有了。”
“是不像话。” “真不像话。” 阿云嘎:“你们就没看过猫舔毛吗???” 王法官与孙书记对视一眼,诚恳地说:“我们也没养猫啊。” 阿云嘎眼前一黑,汉语几乎烫嘴,张张阖阖半天:“可我……可我也没养猫啊!!!!”
一片死寂。 完了,捅马蜂窝了。
郑云龙不敢置信地瞪眼:“你上次还摸我尾巴!” “这,不,摸尾巴,不就摸尾巴么?何况也不是我主动摸,是你尾巴自己缠上来的……”
“阿同志,你这样思想很危险啊,摸了就是摸了,不要为自己开脱。”王法官摸摸下巴硄硄拍桌:“罪加一等。”
阿云嘎又是一轮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
“也不只我摸过吧?”阿云嘎想为自己找出一条生路,向另外两名室友——哦,现在是无情的法官与法庭书记来着——寻求支持。
“没摸过。”王法官斩钉截铁。 “没摸过。”孙书记慷慨陈词。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那么随便啊?”郑原告阴阳怪气。
阿云嘎震惊地发现原来整个北舞校园里只有他摸过郑云龙尾巴。 “我哪里随便了……不对!”阿云嘎猛地回神,好险,差点让他们带进沟里:“那就是给猫梳毛而已。”
郑云龙表情十分难看。
王法官为了寝室和谐,决定来讲点道理:“阿云嘎你要想,也许人家跟我们习俗不一样呢是不是?虽然说我上次去查了也没有说那种看了真身不是娶了就是吃了的说法……”
郑云龙脸色忽然有点奇怪,不太自在地换了个姿势。
“……但是你要想,咱中国那么大,肯定有很多东西咱不知道嘛,也许对人家这个族群来说,摸尾巴就相当于事实婚了呢?”
阿云嘎瞠目结舌,环顾眼前真诚劝解的两张脸,凄风苦雨的一张脸,吶吶地说:“可是中国不是已经不承认事实婚了么……?”
对面三个人让他一语道破,神色忽然凝重起来,王法官硄硄拍桌宣布:“我们紧急休庭一下。”
阿云嘎看到三个憨批缩到了寝室角落,他隐约听见了不晓得谁说了句“他咋连这个都知道。”接着有人问“现在真不承认啦?”
好嘛。
等到休庭回来阿云嘎倒想了出来怎么反驳他们,他乖巧举手。
“好的被告请说。”王法官披着毛巾被神情庄严。
“你们凭啥审判我啊?这寝室里有人读法律么?”阿云嘎诚恳发问,意思是大家都是学渣就别装了。
王法官一时语塞:“你不要转移话题,我们现在在讨论的是你背叛了大龙外面有猫这件事。”
阿云嘎不依不挠。
另外几个人没办法,郑云龙干脆开口:“不然这样吧,我们现在讲究公平公正,现在认为应该由我们来审判阿云嘎的举手。”
三个人举起了手。
“认为我们没资格讨论阿云嘎外面有猫这件事的举手。”外面有猫几个字咬牙切齿。
只有阿云嘎举手,寡不敌众,气哼哼地坐回椅子上。 王法官几个揭过这回,开始对他动之以情。
“哎,嘎子,要我说,大龙不好么?你看看,你看看,这么威武雄壮一猫,” “我是雪豹。”郑云龙插话。 “一雪豹,可以了吧哥?” “可以,你继续。”
“——蝉联本系最想被摸、呸,最想摸摸看的雪豹第一名,你怎么就这么不知足呢?”王法官很是苦口婆心。
孙书记脸上写着对呀对呀,郑原告脸上写着——没写啥,看着倒是杀气挺重,坐姿大马金刀,眼看着是梁山泊第一百零九条好汉。
这局面让阿云嘎十分风中凌乱,无语凝噎,他问:“你们到底要我怎么样啊?这十二点了都,明天早上八点还有课我还没洗澡呢?!”
“阿同志,你能不能有点悔改的态度?”王法官这厢仍痛心地问,郑原告和孙书记已经狼狈为奸蛇鼠一窝,一个撕下笔记本上的纸一个扑上来架住阿云嘎,把人往书桌前带。
那张纸上头几个字就大大地写着:本人,阿云嘎,宣布从此以后对郑云龙一心一意,绝不多看外面的猫一眼。
阿云嘎死命挣扎,笑话,他才不要莫名其妙就丧失自己后半生的撸猫权利,郑云龙抱着他腰半真半假地嚎你都有我了怎么还想着外面的小妖精,另外有人往他手里塞笔被扔开,干脆要往他手指上涂红色墨水。
整tm一个活脱脱逼良为娼的现场。
阿云嘎终于忍无可忍,霎时间福至心灵,找到了问题的症结点,气沉丹田大吼一声:“都给我停下!!!!”
“那梳子,是我买给大龙的!!!!!我外面没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太有意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