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嘎】弃养小狗有罪论

坏人才弃养修狗

阿云嘎以前就挺喜欢隔壁一家子狗的——不是骂人,他们的兽人种类本来就是大型犬,一家子性子都好还心大,伯恩山,变成动物型态比阿云嘎这只狼都大了一圈。

阿云嘎那时候刚大学毕业,租的房子也是他们家的,山东人好客,看他离家孤身一人,常招呼他来吃饭,一来二去交情就有了,他们家的小狗崽子还喊上阿云嘎小叔。

小狗崽子很可爱,可爱死了,耳朵塌下来,眼睛水汪汪又大又亮,手脚肉呼呼一个胖娃娃——阿云嘎天天没什么事就过来的一个原因,就是为了撸狗崽,抱着在膝盖上呼噜毛,幸福感直线上升。

只不过这种幸福感消失得好快,一想起来阿云嘎就忍不住惆怅——小狗崽子唰地就长大,变大狗了,没办法,他们兽人的生命漫长,科技发达后基本百年起跳,保养得好活个两百年都有,寻常十年都不放在眼里的,就显得幼生期特别短,阿云嘎总该想到,隔壁郑家夫妇都不娇小,怎么能看小狗崽子肉团团就卸下心防。

阿云嘎叹口气,把身边男孩推远一些,旁边散发着热量的高大少年还睡着,登时皱了眉头,把阿云嘎又往怀里拉。

“小龙,”阿云嘎手没忍住,又往塌耳朵去,毛软乎乎的,这发质发量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拥有让孤狼都软化的力量,阿云嘎恍然沉浸在其中片刻,又甩甩头,用力了一些:“龙龙!起床!上课了!”

小龙的爸妈最近出门旅游,十七八的儿子直接打包送到了对门他家来,阿云嘎回家就见到大狗崽子冲他摇尾巴喊你回来啦。

晚上还得一起睡,阿云嘎脱了西装把客房收拾了,可是从小就黏在他屁股后的大尾巴又用那亮晶晶的眼睛看他:“我们以前不都一起睡吗小叔?”

阿云嘎节节败退,最后被大狗拱上床——好狡猾,阿云嘎要制止他往他怀里钻的时候就变回伯恩山,阿云嘎骂不下去了抱着他,他再啪地变回来,阿云嘎又要骂他,他再把毛耳朵塞进阿云嘎掌心里。

这一套套的,阿云嘎怎么招架得住。 最后还是被大狗抱住了睡觉。

等到阿云嘎收拾好穿上西装坐在客厅沙发上喝咖啡的时候大男孩这才全醒了,郑云龙校服还没换,穿着宽大的睡衣,慢悠悠地晃出来,又爬上沙发抱住阿云嘎开始蹭:“小叔,高三好累啊我不想去学校……”

这咋办呢,总不能不去上学,阿云嘎也不可能纵着他。从幼儿园的时候郑云龙就不喜欢去学校,能为了这个假哭半天,阿云嘎都得贡献出毛尾巴让小男孩搓巴;但这都这么大了,总不好再让他把他尾巴抱着揉……得成什么样了。

所以他只是叹口气:“你换衣服赶紧的,一会儿我还能载你去学校。”

郑云龙又把脸拱在他颈窝里,哼哼唧唧了一阵,直到阿云嘎冷下脸来说再拖下去就自己去学校,郑云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爬下来换衣服——然后等阿云嘎说了今天要晚归,嘴巴更是噘得能挂吊瓶。

阿云嘎不得已,只能哄他:“晚上给你买蛋糕回来。”

便遭到了半大少年的白眼,没拆他台,还顾忌着呢,但眼神明晃晃:这屋子里爱吃甜的只有阿云嘎,偏偏他总爱端着头狼架子,从以前就没少打着小龙的名义买甜食吃,他妈到现在都还念他小叔赚钱不容易,少缠着小叔买甜点——那是他要买的吗!关键是他压根就不爱吃甜!

但最后又蹭了上去揽住人哼唧:“你说的昂,早点回家。”

阿云嘎头疼又甜蜜,小男孩哪儿都好,就是太磨人,叫阿云嘎宝贝着又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打小时候龙龙就黏他黏得紧,自从阿云嘎和他认识,很愿意陪他玩,他就跟在了阿云嘎后面,一不留神就抱着他的尾巴搓巴,也是真没想多,结果后来还让小男孩养成了晚上定要抱着他尾巴睡觉的坏习惯,阿云嘎都得哄睡了再把他从尾巴上摘下来交回到郑妈妈手上。

晚上更是没等到阿云嘎就不睡觉——得,阿云嘎彻底和夜生活无缘了这下。郑家父母也没料到自家儿子能闹出这事儿来,郑爸爸不觉得有啥,郑妈妈倒是好气又好笑,对阿云嘎挺抱歉,很是下一番力气要戒他的坏习惯,结果没戒出来个结果,把娃折腾瘦了一圈,阿云嘎看得心疼得一抽一抽,他娘还没把儿子折腾得受不了,阿云嘎先不行了。

反正不过就是没有夜生活……他原也不是那么在意这种事的人。狼性子顾家,而他一个人出来闯荡相当早,郑家的环境让他很是眷恋,在他看来这是比旁的那些都重要的,这下小娃又需要他,他更是义不容辞。

结果一个不小心就宠成了这样,郑云龙真自己一个人睡的时间硬生生拖到了十三岁,距离现在五年都没有,而且睡前必定得见到他,没揉上尾巴一阵就睡不着。

现在正是高三要紧的时候,睡不着多大的事儿,全家子都能睡不好,就郑云龙不能睡不好。

他自然更得让揉,就是吧,尾巴这个地方,其实不是那么好让随便什么人摸的。尾巴那是脊椎骨的延伸,寻常人摸不得,其实相当敏感,郑云龙小时候还好,阿云嘎兄姐多,以前在家逗小孩儿那是习惯了,可到如今这么多年,愣是只剩下一个郑云龙爱摸他尾巴……还长得这么大。

身高抽高了,身板壮实了,除了一双狗狗眼,哪哪儿都开始有了年轻男人的模样,伯恩山的体型比他大一圈,那双手大得几乎能把他窄腰箍住。

他还老爱圈住他,把人往他怀里揽,鼻子凑在颈脖那儿嗅,摸尾巴的时候阿云嘎也总觉得好像彆拗了不少——简直跟爱抚似的,摸得他腰腿都发了酥。

总而言之,阿云嘎不得不承认郑云龙和以前的小狗不一样,是个让人心动的年轻英俊的男人了;可偏偏他盯着阿云嘎的目光还跟以前那样,盛满干净清澈的喜欢,一口一个小叔。

阿云嘎发现自己对他起了反应的那天晚上差点连夜搬家,还是真舍不得,想到不能见感觉跟心头割了肉也差不了吗多少,最后才没走的。但现在男孩儿被打包送进了他家,那诱惑可不是一星半点,就说睡前小龙的揉尾巴活动吧,他总得先让自己的身体不至于被揉到出丑来。

另一方面则是考虑着也该找伴侣了——阿云嘎还抱着希望,也许只是多年感情空窗这才感觉对小龙心动呢?

于是在郑云龙入住后他火速给自己安排了约会,晚餐约会,这样一来他和郑云龙的相处时间能大幅下降到只剩下睡前一点点,假如郑云龙能先睡着……那就更好了。

阿云嘎顶着郑云龙控诉的目光有些心虚,但是他仍然理直气壮地安慰了自己一番——然后在回到家的时候那股子心虚又冒上来了。

郑云龙等他等到了十点,阿云嘎回来的时候客厅灯是亮的,半大少年抓着单字卡坐在沙发上边等边背,等阿云嘎开门换鞋的时候抬头就开口亲密地埋怨:“嘎子,你好晚——”然后脸色当即就不对了。

犬科的嗅觉极其敏感,他们之间不过几步路的距离,郑云龙能把阿云嘎身上不属于他的气味嗅得一清二楚。

寻常的同事不会这样沾染上气味,何况对他们来说,气味基本上可以分辨出对方的基本意思……这个人对阿云嘎很有好感,而对方能留下气味,代表阿云嘎起码是默许的。 他手中单字卡啪地掉到地上,眼睛登时就红了,阿云嘎脱了皮鞋放进鞋柜里,转头就看见一双红通通的眼睛,郑云龙还不让他多看,捡起来单字卡一句话都不肯说,直接往房间跑。

阿云嘎那五分罪恶感直接涨成了十分。

晚餐后他送女方回家,对方在与他同路时靠近,出于他的私心他没有拒绝,可到现在他看见郑云龙的眼泪,压根忍不住心疼和后悔,本来觉得还能一鼓作气分房睡,现在算是认清了,根本就狠不下那个心。

他叹口气,只能先去洗了澡——从小龙龙性子就好,肯分享,但是奇怪的,只有一个阿云嘎他谁也不肯分,以前过年回家多抱了下侄儿侄女外甥外甥女,等再回来小孩儿扑进怀里,他味道稍有点不对,能哭得背过气去抓着他怎么哄都哄不好。

抱住阿云嘎先是问他不要龙龙了吗,为什么要抱别人,他是不是要把龙龙丢掉,车轱辘似地来回问,非要阿云嘎一个保证,这个时候阿云嘎连跑都不好跑,晚上睡觉郑云龙都能每半个小时起来一次,检查他还在不在原位。

等大了一些,不好再这样了,郑云龙却还是闻到他身上旁人的气味重一些就神经紧张起来,于是阿云嘎便很是注意,上一次为了这个闹不愉快已经过了四年多——阿云嘎本来还想着现在搞不好能行了,再一看,还是不能成。

能怎么办,后悔药吃不了,没得吃,他只能把自己全身上下搓得香喷喷,确认再没有一丝别人的味道,吹干了毛再去哄;他还特别把尾巴上的毛都吹蓬了,小龙喜欢这个触感。

没有想到郑云龙这次是真不买帐,直接拿了枕头去了客房,阿云嘎在主卧扑空,找不着小狗,惊出了一身冷汗,好在先找的家里,在客房里找到了小孩儿。

这么大了还是小孩性子,背对着门没睡,还吸鼻子,明显在哭,阿云嘎要心疼坏了,坐过去柔声问他要不要摸尾巴。

递过去尾巴不要,摸头就躲,给他拍拍背,他好可怜一大只差点都要滚到床下,真躲不开了,带着哭腔开口:“你都不要我了,还来哄我干嘛?”

阿云嘎要被他哭得心都碎了,赶忙抽了纸巾给他抹脸,又把大脑袋抱进怀里,还是小时候哄小狗的那一套,怎么会,我哪可能不要我们小龙,又摸头发又揉狗耳朵,尾巴还不忘搭上来塞进郑云龙怀里。

比他十四岁那年进步了,多坚持了两分钟才呜哇哇哇大哭开,抱住阿云嘎整个人,指责起他都不来接他放学,就为了跟人约会。

这指责,小孩儿一样,阿云嘎心口一酸,又柔软下来,麻利给人抹了眼泪,拍着伯恩山犬的宽广后背,那些哄人的话张嘴就来,他这些年老早就说得习惯了,猝不及防却直接被人压在了身上。

阿云嘎甚至都还来不及反应——他既然是狼,那本能快得很,可郑云龙他一点儿防备也没有,忽然之间就被抓住了双手按在床上,他懵神抬眼睛,对上了郑云龙哭得通红的眼睛才觉得不对劲。

有些危险。好像是他的小龙又不是他的小龙。 阿云嘎本来还想着他闹呢,只是不轻不重地开了口:“好了,龙龙,别闹啦……” 然后郑云龙说道:“我没有闹。”

阿云嘎呆了呆,又道歉:“今天晚上是我不好,以后不会这样啦,”他有点不安,试着挣扎,然而郑云龙制住了他,力气大得很:“好啦,放开小叔,这么晚了,小朋友都该睡觉了呀……”

郑云龙已然彻底不买他的帐,男孩脸上还有些志气,乱蓬蓬的浏海盖住额头还有一点点眼睛,本能地阿云嘎便觉得有些危险,咬住唇,想着要掀开他,一边道:“龙龙,听话,再不放开小叔叔要生气了——”

郑云龙一眨眼睛:“小叔叔,你不是亲的小叔叔。我一直都没把你当亲小叔” 阿云嘎所有动作都顿了住——他怔忡片刻,旋即真生了怒气,他和郑家好了这么多年,真把郑云龙放在心上关爱照护,这话就有些扎心了。

他抿住了嘴唇,现在想起了是不是真把孩子宠坏了是不是该打一顿了等等事儿,手下挣扎起来,郑云龙却用了更大的劲儿。

“我才不要你当我小叔。”

这话音刚落,阿云嘎都还没来得及感觉到伤心,旋即唇上一片柔软——郑云龙吻了他。 阿云嘎脑海里嗡的一声,浑身僵硬,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脑海里就一个想法,完了。

完了,谁完了,什么完了,怎么个完法,通通没有个章程,他就只剩这么个想法,连挣扎都忘了。郑云龙明显是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不管不顾地亲上来,可亲上来之后怎么做他也不明白,贴着半晌,没忍住便改亲为舔,紧接着只亲嘴唇一处,半大男孩子就有些按捺不住,下巴脸颊都是小意思,喘着热气就往下亲,颈子成了重灾区。

颈脖那里不是一般敏感,男孩儿一亲,他脑子警铃大作身上却彻底软了出不了力,他找郑云龙找得又急,睡衣扣子只扣了三颗便匆匆忙忙找来,这会儿更是一挑就散。

终于到郑云龙在他胸前啊呜留下一口的时候他回了神,匆忙喊停,好在余威尚存,他瞪着眼睛大吼一声,郑云龙还是不甘不愿地住了手。

却仍然不肯放人。牢牢地压着他,不给跑也不给起。

阿云嘎嘴唇都在哆嗦,脑海中是一团乱麻,他麻木地舔了舔唇,却在尝到咸意的时候,意识到那是郑云龙的眼泪,忍不住恍惚。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大龙,你放开我。”

郑云龙一开始那股士气没了大半,松开他也不过是迟早,僵持片刻后他撒开手,却改成抱住了阿云嘎,长臂一伸,还是躺着把人抱进了怀里。

阿云嘎在察觉到身后火热的温度时一僵,随后又逼着自己放松下来。

“等你考完试我们再来谈谈,好吗?”他柔声道,有些懊悔,好好的干什么来这一齣,这考试多重要,要是出了纰漏阿云嘎都接受不来。

想起来他又提起了心,回身把人抱好了:“你安心考试,别胡思乱想。” 郑云龙的眼睛都亮了,抱着阿云嘎的手紧了两分,强压着喜悦的心情嗯一声,刚才还哭,这会儿就破涕为笑,又是嘎子嘎子地喊上了——只是这一回,阿云嘎再听见他说喜欢,又喜又愁。

这事儿怎么办好,他得再想想,总而言之,得先把人稳住了好好考试,等后面再怎么样,也不会影响了。

就是阿云嘎都忍不住怕越久,越要狠不下心肠。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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