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吃醋
郑云龙知道阿云嘎交友广——谁能不喜欢他呢?内蒙来的汉子坦荡洒脱,又待人赤诚,这是郑云龙早在十年前就知道的事了。
老实说他也是受那光辉遍照的人,他自己个儿也不是什么心气狭的,和阿云嘎比豪气来还不一定会输。
可他就是,不高兴,不高兴得很。
阿云嘎这人吧,好像在他心中就没有什么防备心,内蒙的亲友一口一个海日,听不懂海日这词儿的他就换个方式喊,喊宝贝儿,亲爱的——老实说吧,放在其他男人身上,没准儿要给人当登徒子,就是帅哥都要显得油腻;可他是阿云嘎,他的一双眼睛里是温柔绵软的草地,于是那就不唐突,反倒让人感觉到晕晕醉醉的一片殊荣。
郑云龙作为靠他最近的人,真没有什么好不高兴的,毕竟阿云嘎要喊的话,最多的肯定是喊他。
他还特别拿乔,阿云嘎要是这么叫他,他就得哆嗦着嫌他腻歪恶心,直到让阿云嘎翻着白眼骂他傻逼才舒坦。
真正的好朋友肯定也不会这么介意这种无聊事,都是大老爷们儿,为了一句宝贝亲爱的不高兴总是怪异——可偏偏郑云龙他问心有愧,什么挚友,他每听阿云嘎提这个词,提他们的情谊,心底就打翻了掺醋的黄连水,又苦又酸。
阿云嘎在他跟前的时候,冲他笑的时候,触碰他的时候,和他玩闹的时候,他是真欢喜——但是他又要忍不住想,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呢?阿云嘎是不是也会和某个不是他的人这样开心?
郑云龙知道他之于阿云嘎特别,然而他并不感到安全,朋友这层定义让他格外不安。朋友啥也不是,没有权力,丝毫不占有。他只想占有,他只想确定阿云嘎属于他,这样近的距离只能他有,就好像那句傻逼只能骂他一样。
他想要成为唯一,成为独一无二,成为阿云嘎最特别的那个人。
他们一块儿去录了别的综艺,和其他不认识的人几个小时下来,阿云嘎早已和人称兄道弟起来。郑云龙就觉得累——他还得压着自己那股性子,成年人了,加上还是工作,怎还可能像以前那样由着性子来。可他就是受不了,看阿云嘎冲人笑,他就酸得四肢百骸都疼起来,他妈的,几次他皱着眉头想让他别笑了,但阿云嘎一扭头看他他又没了脾气。
录完他直接挂在了阿云嘎背后,也不管别人——他甚至有些自暴自弃地想,反正是挚友,也不算大不了。他手一圈头一靠就牢牢地把自己固定在阿云嘎身上。
“哎你重死了……累啦?”阿云嘎摸了摸他的脸颊,又问。 郑云龙嗯了一声,想,你什么都不知道。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