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几天，郑强老跟在安东尼屁股后面跑。

安东尼烦他烦得厉害，就像烦那首阿珍爱上了阿强一样，烦得要死，那歌有种微妙的土，微妙的复古，而安东尼也很难说明他对这首歌和郑强微妙的嫌弃。

他走个二十步就要回头冲着郑强骂：“你别跟着我。”

郑强说俺没跟着你，俺就是顺路。

他就是知道怎么激怒安东尼——上学的时候他可没有一口一个俺，哄他亲嘴摸屁股的时候也没有，到现在安东尼不想再看他一眼了，他偏要凑上来，俺来俺去，就是想惹得安东尼烦，烦了就多骂他几句。

傻逼。安东尼狠狠踢了一脚石子。石子骨碌碌滚，郑强停下来让他别走了，回头吧小心点，安东尼不听。

一气之下把石子踹得更远了——他郑强算老几，以前他安东尼也是搁村里长大的，用得着他来说？

安东尼冷笑，郑强喊他不要他就偏要。

然后就惹上地头鹅了。

农村里的大鹅横行霸道，翅膀一张能搧得小孩像陀螺一样转，叼一口能给你瘀青一个周；安东尼踢过去的石子离鹅还有二十公分远，大鹅嘎嘎嘎地立起，还没等安东尼跪下求饶，没有半点犹豫就发起冲锋要直取他屁股。

草啊——安东尼人虽然去当了上海滩精英，但当大鹅向前冲来这一刻又想起了儿时被大鹅支配的恐惧，当机立断转头就跑，他逃鹅追，他插翅难飞。

支撑他往前跑的不只是恐惧，还有要是被大鹅咬住了屁股的丢人，不会真要从村头跑到村尾吧，那这样还不是差不多社死——就在安东尼绝望的时候，郑强就如同天降神兵一样，闯进了他俩之间，拿了根棍子对鹅大喊：“你有什么事儿冲我来！”

村里广播那个呲啦呲啦的响了几声，播起了那种复古的前奏，吉他，鼓，哒哒哒，阿珍，爱上了阿强，在一个有星星的夜晚，郑强在跟大鹅搏斗拯救安东尼，大鹅从头顶飞过，小石子也划破那夜空。

一切好像在安东尼眼里切换成了慢动作，然后郑强终于被咬了，大腿内侧，紧紧叼了一大口，郑强嗷地发出了惨叫，安东尼听见他惨叫，身体动得比想得更快，掐住了大鹅的脖子逼鹅放口，鹅主人闻声而来，收缴了大鹅，而村子里的广播还在阿珍爱上了阿强，安东尼早上梳整齐的头发都乱了，郑强抱着大腿嗷嗷喊，安东尼问他你怎么了你伤到哪儿了，郑强躺进他的怀里气若游丝，说你给我揉揉能好一点。

安东尼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问他你哪儿被咬了，你干嘛扑上来替我挡着？

郑强说：“看到你，我就什么都想不了了，我就想你安全。”

安东尼心神恍惚，他没想过郑强愿意为他做到这个份上，郑强拉着他的手摸被大鹅咬的地分，还是他动得快才只咬了大腿内侧。

他把安东尼的手放上去，然后挪点再挪点，在安东尼意会过来，恼羞成怒以前说：“你摸摸，啊，应该没坏吧操，老子吓得都缩起来了——”

安东尼气得想下手掐了算了，但一摸，烫的，硬的，胀满了裤裆里，他妈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