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愉快小种田文
南南醒来的第一件事,反射性地就是先去检查自己的四肢——有点疼,但没有剧烈疼痛,她四周光线不够,于是更多靠手,一寸寸摸下去,确定衣服穿的还是昏过去前那一套,并且身上没有任何严重伤口。
她隐隐松口气,随后才打量起周遭,并且试图回想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是,至少记忆里,是今天早上上的山,南南今年大三,在学校里参加登山社;起先只是被高中里相熟的学姐拉来充人头,后来倒是真心喜欢上亲近自然,暑假到了尾声,社团里计画了一次活动,反正父母和她关系疏远,养大她的爷爷奶奶又在几年前相继离世,她就更不爱回家,于是压根没多想就报了名。
在火车和中巴几次转乘后他们到达山脚下的小镇,在镇中招待所休息一夜,并且在清晨的时候整装出发。她虽说不到资深驴友的程度,但是参加社团几年下来,身体资质和技巧都提高不少,到近中午的时候都没有什么问题,一行人按着路线按部就班行进,前方就是她熟悉的学姐,时不时还能说上两句话,最前头是当地的山民带路,他们走得规矩,是以根本没有料到有意外发生。
眼下想来,最不寻常的就是彼时山林里的寂静无声。
山林中必定有虫鸣鸟叫,再不济,也有风吹动树梢的声响,然而南南现在回想,却丝毫不记得有听见类似虫鸟发出的声音,好像在回忆中,只能听见他们一行人踩在落叶枯枝上的动静。
大约也是那时候,领队的山民发现的不对劲,抬手要他们停下,南南手上抓着登山杖,疑惑地朝前后看去,她相熟的那位学姐姓吴,她扯扯她的袖子要问怎么一回事,岂料就在下一秒,大地忽然震动起来。
那并不是普通的地震,就在瞬息之间天旋地转——没有夸饰,是一瞬之间天上就像湖面倒影一样,出现了与他们所在山林极其相似的原始丛林,两造像是受到彼此吸引,互相靠近却又远离,不断震荡,他们无人知晓那是怎么一回事,光是要保持平衡都困难,她慌忙间拉住吴智哲的手,可是接下来重力似乎发生了改变,他们一行人,不只这一行人,还有山林中的其他生物,霎时间就像翻转了重力往上,接着如同雨滴般往另一侧的大地落去。
而这距离看上去近,实则遥远,她和吴智哲慌乱间抓住彼此,然而越近就明白活下来的机会越低,她们以这样的重力加速度撞击地面肯定不要想活,若是不巧落在树尖肯定要被扎个对穿;在那一刻思绪转得很快,时间被放得很慢,然而再怎么慢,她也没有看清吴智哲究竟是被什么掠走——那个影子相当巨大,看上去是飞鸟一般的生物,翼展很长,抓住吴智哲便飞走,而只有双手拉住彼此的她们根本无法抵抗这股巨力。
南南本以为在只有她自己的情况下她会摔成一滩肉泥,岂料就在她接近地面的时候,有别的什么横跃过来截住了她。
她是真切地吓昏过去了。毕竟在昏过去前,她看见的是一张满是尖牙的巨口。
南南最后的想法就只有她要被拦腰咬成半截,其余什么旁的都想不到,连恐惧都没来得及便本能地昏了过去。
然而现在南南醒了过来,摸了一遍自己身上,居然很是完整。她有种劫后余生的松口气,也有不知自己身处何处的惶惑。
南南支起酸疼的身子,开始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直到此时她才发觉她在一个岩洞里,身下垫着的……是不晓得什么动物的皮毛,闻上去有种动物的气味,显是被随意地扒下后没有经过什么处理,相当干硬,而她身高有一米七四,这张动物毛皮却较她更长更宽,她了解到两件事情:一,在她生活的环境里,或者说,以她对原本登山的那篇区域的了解,此处并没有这么庞大的野兽,她大约已不在原本那片山区内;二,无论是什么,能够杀死这么庞大的野兽又剥皮,显然这个洞穴的主人,只会更危险。
她试着摸索皮毛的边缘,随后发觉这居然还不只一张,她躺着的是在中央,最大最完整的一块,在外围则是数块较小的皮毛填补,而她所睡着的这个地方,就像是个随意堆起来的巨大卧榻。
南南脑海中闪过那只咬住她的野兽,本能地一哆嗦,咬了咬唇之后她鼓起勇气接着探索她现在所在的位置。这个山洞比她一开始以为的更加宽敞,高度最高约有三米,墙上有些深痕,起先她不确定这是什么东西造成的,靠近观察后片刻,南南才变了脸色:起先因为尺寸巨大,她暂时没有连结,然而很快她便意会过来这是爪痕。
南南的手不大,而这爪痕约有她张开的三个手掌宽,其他就没有更多线索,这是个空旷的洞穴,有些动物的味道,但是没有骨头或者排泄物,明显无论这是什么,对方都知道要把骯脏的东西和卧榻分开。
这也没让南南感觉轻松些,毕竟她仍不知道这只猛兽将她抓回而非当场把她咬成两截的目的是什么。
然后她的目光在接触到岩壁旁放着的东西时一顿,旋即是不可置信的狂喜,因为光线只有洞口照入,南南看什么都有些朦胧,墙上这些爪痕太深,反倒最为抢眼,倒让她将靠着岩壁摆放的东西忽略过去。
毕竟她当时挑选过颜色,为了耐脏又安全,选的是不同她审美的岩石棕灰,现在一整包靠在墙边和石块也差不多大小。南南急忙扑过去看,确定这就是她的登山背包——就是背带都断了,像是被利刃割断一样。也确实,她的背包除了背带外,中间有一道窄带在胸下,腰间有另一宽带帮助固定和分散重量,哪怕她们当时以那样奇诡的方式和速度下落,这背包也绝无可能脱离她遗失。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猛兽连包带她一起带走后,发觉这个包不是她身上的物件,想解开又无法,用了不晓得什么方式割断带子——综合墙上的痕迹来看,估计是对方的爪子。她的精神紧绷了两分,对那猛兽的防备更甚,牠能分辨出来她与背包不是一体,将两者成功分离,而且还没有用利爪伤到她,再怎么看,都已经有了初步的智慧,并非普通野兽能够概括。
她不敢赌对方能不能沟通,也不敢赌对方的意图,现在对南南而言,最谨慎的一条路径就是带上她的包,迅速离开。她的包裹有着求生用的工具,只要不遇到什么远超出她武力的野兽,都比现在待在这个凶兽的巢穴里要安全。
南南当机立断选择逃跑,与她的外型不同,实际上她是个相当果断而且脑筋清楚的姑娘,根本不要她多少时间她就决定了暂时的策略,随后检查了下背包背带,将其打结后绑成较容易提挎的姿势,谨慎地往洞口去。
可她实在是不走运。
南南在洞口只是先看清了周遭树林离洞口有些距离,外头林木蓊郁浓密,她根本看不到有任何兽径,而洞口又在地势较高处,她需要先爬下这有半人高的天然石阶才能到达地面。她深吸一口气,才想蹲下身找寻位置往下走,不远处的丛林间就传来声音。
这个洞口相较之下空旷,她和她的包裹没有遮蔽物,相当显眼,登时就被来者察觉,南南脚都还来不及往下伸,就听见凶猛低沉的咆哮,她转过头去,好像在一瞬之间,那道黑影便从林中窜出,猛地扑向她。
她的尖叫哽在喉间,往后缩去,本能地闭上眼,然而迟迟没有被撕碎的痛楚,南南过了好些时候才敢睁开眼睛,随后就对上了那一对眼睛。
那是一对凶兽的眼睛——然而很奇怪地,似乎又不只是凶兽。南南哆嗦着退后些,才看清楚了野兽的面貌。像是巨大的狼,但却又不是,起码在南南的世界里,狼不会长得比她还高,她的目光在接触到牠一嘴尖牙时,记忆全数回笼,很明显,半空中截住她下落的巨兽就是牠。
牠明显对南南试图离开的举止很不满意,目露凶光,牠低声的咆哮像是雷声一样,皱起鼻吻掀出带血的獠牙,南南在牠面前根本没有任何抵抗的力量,只能被牠的向前逼退,一步步又退回了那个岩洞里。
好在南南就算恐慌,手里仍然紧紧抓住了背包,在她进入洞穴的范围时巨狼总算看上去平静了一些,然而兽目依然极有压迫力地紧盯着她不放。
南南双腿发软,她根本不晓得自己是如何支撑到现在,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她颤抖着声音,连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开口,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我——我不会离开了,好吗?”
她胡言乱语了一些话,没抱希望巨狼能够听懂,但她注意到在她说话的时候对方的耳朵动了动,似乎正在聆听她的话语,无论如何,她希望这头巨狼能够沟通,起码能够沟通到别把她一口吃了。
不晓得是不是她的安抚和保证起了些作用,但巨狼紧绷的体态在良久对峙后终于松懈了些,当牠终于转身离开时,南南终于再支撑不住,脱了力往下坐,她刚才累积的勇气好像一下子就全数用完了一般。
接着很快,那头野兽又跃上了洞口石台,石台对南南而言很大,但是对野兽来说只足够牠旋身。
她很快就意识到为什么巨狼的利齿带血,因为牠明显刚打猎回来。牠口中咬着的猎物已经死去,生机全无地绵软晃动,牠的犬牙穿透那比南南还大一点的陌生动物,她抬头去看,血腥味浓重刺鼻,再度意识到只要这头巨狼想,牠随时能够结果她。
还来不及等牠将猎物放下,南南再一次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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