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点
“饿了。”阿云嘎说,仰面躺着,运动完总是会饿,反正在郑云龙这儿他也没有什么数着米吃装矜持的需求,这都多少年的老同学老朋友。
郑云龙含含糊糊一声“昂”,看起来不太爱动,床单很潮热,吸满了汗水,总觉得有点奇怪的郁郁寡欢,阿云嘎就更得吃点什么,脚趾蹭了蹭,去夹郑云龙小腿腿毛,郑云龙嗷地把眼睛睁开了,转头看他,阿云嘎重申:“我肚子饿啦。”
那能怎么办,当然得起来给他弄点,郑云龙翻身起来套了件篮球裤,趁着阿云嘎没注意从床头柜那边顺走烟。
租的房子不大,这边是卧室,那里隔断下就是厨房,做饭的油烟味挺大,但是上海就这个价,不租有的是人要租,郑云龙本来也不是太在意这个的人,那就住着吧。
他趿拉着拖鞋,抬手勾起那件小碎花围裙往脖子上挂,小碎花围裙是阿云嘎买的,他俩有一次闲着没事遛弯消食,阿云嘎碰上了就说他缺一件围裙,然后又递过来哼哼大龙你穿这个,最后买了下来,一路陪伴到现在。
冰箱里没啥,蛋和火腿肠,郑云龙低头去看,问他:“给你煎这个?”
阿云嘎动了动腿,本来想做空中脚踏车的,但腰和屁股都酸,最后还是算了,他伸手搆手机看时间,一边心不在焉地说好。
蛋和火腿肠拿出来了,还顺手拿了瓶啤酒,用脚带上冰箱门,开了抽油烟机,点燃炉火,一会儿屋内就全是那股香气。
但阿云嘎鼻子抽了抽,侧过身趴着看,郑云龙不晓得什么时候点了烟,一手挟着黄鹤楼一手晃平底锅,搁那正吞云吐雾,他头发比大学那时候长太多了,发质挺好,垂下来挡眼睛,还没剃胡子,冒了点头,蛋翻了面就抬手抽一口,顺带那勾子似的长指把啤酒开了,啪一声。
阿云嘎平常肯定要生气的,但他裹了毯子下床,套上拖鞋走过去。 郑云龙微微偏着头:“嗯?”
问他怎么过来了。
阿云嘎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向他讨烟。 “给我抽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