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和春霞的后续。
郑云龙回到家的时候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大对劲——他和阿云嘎对下人都不苛刻,是相当好说话的主家,郑云龙一般回来的这个点,都已经在准备晚饭,时常能见到仆妇来去,尤其是阿云嘎生了孩子之后,整个家里都洋溢着雀跃的生机,鲜少有这样所有人都压低了声音静悄悄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男仆接过了他的驼绒呢料大衣,而阿云嘎的贴身女仆带着愁容匆匆朝他走来,郑云龙蹙起眉问道:“太太怎么了?”
女仆见到他回家松了口气,然而脸上还是带着忧心,落在郑云龙身后半步走,悄声说:“太太不高兴呢……为着那件几个月前订做的旗袍,按着以前腰围让人做的,下午送来了,结果穿不进,太太跟自己呕气怄了好久,晚饭都不想吃了。”
这话还是含蓄了些,不只腰围,胸围臀围都较以前长了好多,尤其胸,一天要挤出好几回乳;几个月前正是怀孕后期,快生了,阿云嘎盼着孩子赶紧出来,也盼着恢复身材穿漂亮衣服,郑云龙要哄他开心,找了裁缝来家里,没有多想,自然是照着怀上以前的尺码做。
而两个月前孩子出生,阿云嘎又要自己奶孩子,下奶的饭食都不好瘦,这会儿自然穿不进以前码数的旗袍。
但无论如何阿云嘎也就是丰满圆润了些,哪里就要为了这个不想吃晚饭?郑云龙眉头皱得更深些,循楼梯往上,挥手让女仆离开,这里有他处理,到房门前才松了松眉眼,好看上去没那么担忧。
郑云龙伸手用指节扣了扣门:“嘎子?”
等了等,半晌没有得到回音,他这才压开门把进了卧室,悄悄掩上门——旋即放在床头的小摆件就擦着他摔到门板上,咚地一声。
阿云嘎还是留了手收了劲儿的,他运动神经拔群,若有心瞄准,郑云龙这么大一个目标哪可能没中。然而这是一个信号:他心情确实不好,郑云龙最好想想怎么哄他。
郑云龙一抬头就看到挂在屏风上那件惹了祸的旗袍,白色丝绸上绣了菫花,阿云嘎穿上肯定清贵雅致,但人现在裹着浴袍坐在床畔,浓眉倒竖瞪着眼睛看他:“郑云龙,看你干的好事!”
饶是郑云龙对阿云嘎这个时候不会太讲道理有所准备,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从天而降一口锅砸的懵了一下:“啊?”
“要不是、要不是——”阿云嘎气得胸脯都在颤:“要不是生孩子,我现在能穿不下衣服吗?”
这会儿郑云龙才捋顺了太太的逻辑:怀孕体型变化让他穿不下旗袍,那是谁让他怀孕的谁就得接下这锅。
很显然,郑云龙当仁不让。
郑云龙自然觉得奇冤无比,当初阿云嘎也没少快活,情迷意乱之间好人儿好大龙什么都喊,箍着他的腰不给走,现在可好,说得没他阿云嘎许可,郑云龙还能看他一眼就让他怀孕似的。
只是郑云龙还算存了理智,没把这自找苦吃的话给说出口,何况他也心疼阿云嘎去年一年怀胎吃了大苦头,生孩子那个时候就差在产房外头走出一道沟来,阿云嘎清醒得很,他听着里头痛叫差点儿没昏过去,结束时孩子顾不上看,慌慌张张就去看累得脱力了的阿云嘎。
阿云嘎这会儿不讲道理,他摸摸鼻子也就把锅揹了,腆着脸往人跟前凑,试着抱了抱人,发觉没真要用力把他推开,赶紧把阿云嘎往他怀里抱了,低头去亲脸颊。
“好嘛,怪我。”郑云龙垂了眼睛看阿云嘎,他这下杀伤力确实足,双目含情又神态体贴,阿云嘎这会儿在气头上,也登时哑了火,脸颊飞红,挪开了眼睛才能接着捶他气呼呼骂:“不怪你怪谁。”
又忍不住皱了眉抱怨:“我现在腰跟个桶子似的——哎你摸什么摸!”
察觉到郑云龙手掌不安份,瞪了眼睛拍开便骂,郑云龙讪讪一笑:“我这个不是确认下吗?”
确实多了些肉,但阿云嘎本来腰便细窄,这会儿胖了点哪里就跟桶子似的,是她对自己要求高才接受不来。郑云龙舌头顶顶脸颊内侧,一时半刻也想不到怎么哄阿云嘎高兴:“不然找个奶娘,你别自己喂了?”
“那怎么行?”阿云嘎想也没想便给拒了:“我不放心。” 郑云龙绞尽脑汁给她想办法,咬了咬嘴皮才说道:“不然带你去骑马?”
恰好先前有人找他投资了跑马场,位在城郊,他还看中了边上一套小庄园,与跑马场相距不远,入了手正要人重新装修,要给阿云嘎做结婚纪念日的礼物;但现在阿云嘎现在不高兴,他也顾不上那么多,大不了再找找别的稀罕物件就是了。
眼下正是深秋,是跑马的好时节,不如春时多雨,夏阳骄烈,寻个晴日纵马,也是享受。
阿云嘎本来就能骑马,内蒙草原上没少骑过,这下一听觉得不错,脸色稍霁,郑云龙看他神情松动,知道找对了方向:“再订个几套骑装,你也帮我挑挑,到时候我跟你去。”
阿云嘎便哼哼了两声,没好气道:“你就知道使唤我。” 郑云龙怎么可能没听出来这是危机解除了的意思,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担忧没了,别的什么就涌上来,他们俩本来在闺房之乐上头就合拍,怀胎十月加上产后郑云龙担心阿云嘎身体,几次都没做全了,现在把人揽在怀里,加上阿云嘎又丰满了好多,紧贴在他胸膛上,郑云龙也不害臊,前一阵子问过了医生,说可以了,眼下更是克制不住,扶着阿云嘎髋部委他的方向扯来,暗示性地压一压:“好久没骑,我怕忘了,夫人等会儿先给我示范一下?”
阿云嘎绵绵瞪他一眼。
幸好郑云龙来哄人以前是让人推迟过了晚饭的,这下压根没能顾上,两人亲着嘴跌跌撞撞就往床垫上倒,阿云嘎本来为了试旗袍就只穿着内衣裹浴袍,三两下就被郑云龙扒个精光;他自己倒是都顾不上把裤子脱全了,西裤堆在膝盖那儿,扶着阿云嘎的腰,后者咬住下唇,仰着头在他身上半蹲,张开腿便抓着他那话儿往下坐。
好久没这般真枪实弹地来,两人都给激得满头大汗,阿云嘎张着嘴喘,一对兔牙在红唇下露出些许,英挺的双眉紧蹙,呼呼吐息着抬起了腰,在郑云龙阳根上坐了几个来回。
这个姿势妙极,进得深,还要阿云嘎主动挪臀,身上一对儿较寻常男子硕大的胸乳便跟着晃动,他为了哺乳,乳晕和乳头都胀大不少,现在抖动起来便格外艳靡;若在寻常,阿云嘎肯定不要让郑云龙盯着他奶子瞧,但眼下他许久不曾开张,正是敏感如处子,芳径早已湿透,郑云龙带弯的物什顺顺当当往里滑入,阿云嘎忍不住哆嗦,抬臀的时候粗大上钩的角度恰好磨蹭到体内蜜处,他一下子便跌进了爱欲的深潭,郑云龙抬起手让他抓着,他十指扣上郑云龙大手,忍不住忘情地追求起欢愉。
一时之间啪啪地拍肉声不绝于耳,郑云龙给他这主动上下套弄着鸡巴夹得爽,起先还能强忍住不动,然而阿云嘎速度快不来,他终于是粗喘着配合起对方腰臀的动作,小腹发力猛往上顶去,你来我往,阿云嘎提起屁股往上,他就配合着抽出,阿云嘎往下坐了,郑云龙便朝里深入。
确实像骑马似的,把阿云嘎一阵接一阵颠,他伸手扶住床头木板,双膝跪在床垫上甚至都顾不得朝下坐了,身前那根同样尺寸不小的男性器被撞得直晃,却得不到抚慰,艳如霞光的面庞此刻似欢喜似苦楚,恍惚之间就到了极乐,弓起身双腿打摆子不断夹,仿佛小死了一回;可郑云龙远远还没到,阿云嘎脱了力气朝他身上倒下,紧紧贴着他胸膛,郑云龙便放开与她扣着的手往下握住她蜜桃一样肥臀,没再留力气直往上将她顶得娇啼不止。
那水儿多得很,肉与肉相碰的时候被搅得泥泞往下淌,两人投入得忘情,这骑术练习快了慢慢了快,迟迟骑不到终点。
*
过了一个月,阿云嘎那腰又恢复了以往的纤细,能穿上了旗袍,但胸前和臀部仍然紧绷,他朝着镜子左看右看,却没了月前那种脾气——胸与臀尺寸见长,倒更显旗袍包裹着的身躯玲珑有致,他便只顾着美了。
郑云龙见到阿云嘎心情好,心下也轻松,从他身后抱住了人:“瘦得挺快得算我功劳,好太太,怎么谢我?嗯?”
阿云嘎胳膊肘朝后顶,颊上颜色不知是羞是气:“你还有脸说?说要带我去骑马,也就去了那两回……”
“只有两回?”他又做恍然大悟状:“是了,我这不是怕太太夜里骑得狠了,再骑上那马不小心摔了怎么办?”
不理会阿云嘎看他的眼神,手又往下溜,顺着旗袍开的衩滑入:“……我这不是牺牲奉献,给太太当马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