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一个问题给阿云嘎问,带小孩儿要注意什么,阿云嘎老老实实想了半天,说不能给小孩吃太多糖。
人还没明白过来,他就开始给解释,给小孩吃糖吃多了不好,不只坏牙,而且那个就像给小孩儿换电池一样,立刻就嗨起来,能满屋子乱窜,要是睡前吃那更别想睡了,哎哟,想到都头痛。
采访完说完,回到家两个大的就得面对一个吃糖了的疯娃娃。
好像那个电池广告一样,看见他们俩进门眼睛一亮,扑上来抱他们俩大腿,两个人交替着解下大衣,换着抱娃亲香——亲的时候闻到小孩身上的巧克力味儿了。
阿云嘎问她:“嗯?吃多少个了?”
晚上小孩送朋友家,人家家里管没那么严,过年了又要,好几格的大糖盒放在茶几上让吃,那肯定超额了好多,小孩掰着手指算,啊,好多好多,说大概,大概,六七八九个吧?
十以上两只手不太好用,暂且就当没有。
得,家里的规矩是一天两块糖,她这一吃,接下来三天都没有糖吃,因为提前在今天吃掉啦。
她听了这话一开始嗯嗯啊啊,没放心上——今天才吃过的嘛,想不到明天后天那么远去。
给她捞去洗个澡,郑云龙给她吹头发,她还在吱吱呱呱讲今天都干什么了玩什么了看什么了,等刷完牙再塞被里,她还不肯睡觉。
睡前故事书是音乐剧那个猫的绘本,两个爹回来给她演了半本,还让她起来在床上跳,蹦了一个小时这才把电量都耗干,不情不愿地闭上眼睛。
然后吃多了糖的问题在后天出来了,阿云嘎早上起来就把零嘴罐放到小孩拿不到的地儿去,小孩不记得这个两三天不给糖吃的事了,早饭吃完,到中午前饿了,凑过来喊他:“阿布,要吃糖果!”
阿云嘎看她:“昨天说了今天没得吃。”
她这才想起,啊了一声,再看看阿云嘎的脸色,就:“好叭。”
抓着小兔子玩偶走了。
下午明显还记着,但仍然试着碰碰运气;阿云嘎这里是没有运气给小孩碰的,哪怕他手上正抓着杯喜茶在喝,他说不给小孩吃糖就是不给。
憋到第三天终于爆发了。
小妞妞要吃糖,要吃糖,要吃糖,在家往地毯上嚎起来,开始翻滚着乱蹬,就想吃糖嘛,巧克力糖,牛奶糖,还有各种点心小蛋糕小布丁,通通被放到冰箱最上层,小娃娃摸不到的地方。
她光打雷不下雨地要糖吃,根本也不是真哭,郑云龙在边上给录影,阿云嘎抱着胸在边上看。
小孩在外头不这样耍赖,但在家里会呀,他们也不去哄,光顾着看乐子。
他们家娃却又不是真傻,好啊,一下子就看明白了,撒泼没用,他们还会当乐子看,这下就真的要气哭了,爬起来——爬得还很艰难,因为冬天衣服多,又重,阿云嘎给她里三件外三件地套,她手腿都还短,于是往地上一倒之后,就像个翻了肚皮的小王八,奋力地在那边扭。
阿云嘎看得嘴角抿笑,他踢踢郑云龙:“给她扶一下。”
郑云龙拿着手机一边拍一边就过去单手把小乌龟崽捡起来,翻正,看着她又四肢乱划哼哼唧唧抽抽搭搭地往阿云嘎伸手,要抱。
阿云嘎说要糖没有,但抱抱可以。
她呜噜哇啦说话,阿云嘎评估了一下回绝了大条件,但让步了小条件,反正他穿的衣服就都那样,前襟拉下来,该吃的都能吃上,不一会儿他们便重修旧好,小孩趴阿云嘎胸口吃。
郑云龙看这个走向掐断了录影,不过拍了个照设成桌面。
人家来采访问他能不能看手机桌面?
郑云龙说不行。
人家再问他喜欢什么娱乐?
郑云龙说:“我喜欢看吃播。”
吃播可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