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穿花棉袄
阿云嘎回内蒙好久,郑云龙许久不见怪想的,于是进行了一个下午的“咱俩是几年的朋友了都,我要是过去找阿云嘎肯定欢迎”还有“他看到我也会很惊喜嘛内蒙虽然好但是没有我,那就不够好”之类的心理活动,成功说服自己买了一张机票去鄂尔多斯。
真的久,一回快半年,中间都没见面,就一个礼拜视频五六七八次这样,隔着视频能看到对方的脸虽然不错,然而总觉得有点寂寞,很多话也不好说。
就,郑云龙几次想问,年初咱俩那是不是睡了啊,他都没法问出口——这听起来着实挺渣,可不能怪郑云龙啊,他喝高了,喝高了隔天起来又没穿衣服,最后的记忆是阿云嘎扶着他回家,而且脑海里隐隐约约有脱衣啵嘴把阿云嘎摁在墙上亲之类的片段;醒来之后郑云龙先是以为好嘛,年过三十还在保持暗恋能直接让春梦升级5D效果,结果过了几天迟钝系数极高的人才回过味儿来发觉哎哟卧槽好像那个晚上充分体现了北舞芭蕾教育的几个姿势似乎不是凭空想像出来的,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忽然之间阿云嘎就忙得没时间跟他见一面,一天当成三天用的工作,郑云龙才在想着可能阿云嘎一下子也不好接受,等他忙完了再谈谈,没想到紧接着过了三个月多,阿云嘎能直接在朋友圈宣佈他要回内蒙休息一段时间。
他怀疑他睡了阿云嘎之后,阿云嘎一气之下直接跑路回内蒙是完全合理的事儿。
郑云龙咬了一路的嘴皮子。过去几个月他没少咬,本来想着温水炖阿嘎,给他一点儿时间别逼他,但现在看看,炖来炖去那火压根点不着,不如他亲自去把这问题给解释明白,窗户纸用力捅捅总能插进去。
他充满忐忑的小脑袋瓜里全是要怎么精准把两人之间的关系推进到可以长期啵嘴的那种,背着包一路奔往阿云嘎他家。
地址还是问伊里奇要的,没让阿云嘎知道,到他家的时候他在门口绕来绕去逛了几圈,才嘬嘬腮去摁了门铃。
似乎没有其他人在,是阿云嘎自己来开的门,骤然看到他男人似乎有点诧异,上下看了眼包成熊样的郑云龙——他不抗冻,大冬天的来,就差把棉被都往身上裹了——难为他阿云嘎能从这双眼睛里看出来这是郑云龙。
阿云嘎开了一小道缝让他进门,只有一点点,大概是怕冷风朝里灌,要不是郑云龙知道阿云嘎不至于这么小气,还要以为这两指宽的缝隙是不欢迎他。
阿云嘎给他去倒了热水,屋里很温暖,家具上边边角角都包覆着软布,还有股奶香味儿,郑云龙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大对劲,但阿云嘎递过来的杯子打断了他的思绪。
“怎么来了?”阿云嘎问他,态度平常得像看见他从上海回北京找他。
郑云龙张张口,有点想你试了几次说不出口,咕哝说了一句“看看你躲这儿干什么呢”,旋即刚才冻着的脸颊吹了暖气一下子烫起来,他低头喝了口热水。
刚才打好的腹稿跟把雪人带进屋里似的,一下子化了全没了,彼时还拿过演讲赛的名次,背台词没含糊,现在坐在阿云嘎面前,舌头顶脸颊内侧,想是从那些年我们一起早起赏过的樱花开始还是从那些年我们一起啵过的嘴开始好。
总不好直接开口问:“嘎子,上次喝酒我把你压在墙上茶几上沙发上床上操,你还哭着被我顶射了有没有这事儿啊?”
哪怕郑云龙总是喜欢惹阿云嘎,也知道玩玩火柴跟往自己身上倒汽油再点火的差异。 所以他清了清嗓子。
阿云嘎穿着件高领毛衣,让他看起来很柔软,而且胸部很大,这其实有点让人分心,起码郑云龙清了嗓子之后几次都没能想起来自己要说啥。
他又清了清嗓子。
然后是在这个时候,后面的门忽然打开了——也不能算是打开,门本来就没关好,只是门缝靠下突然冒出粉粉的小鼻子,顶出来,使劲推了门。
郑云龙目光被吸引过去,他张着嘴看那道门缝里冒出的小羊脑袋。 小羊很小,把门缝推宽一点以后钻了出来,郑云龙在看清楚之后都要融化了——小白羊身上穿着小花棉袄,哒哒哒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似乎对郑云龙还有点好奇,靠近之后尾巴一甩一甩地,歪头看他,头顶上柔软的羊毛还用缎带绑了小蝴蝶结。
郑云龙都要化了,对猛男来说,绑着蝴蝶结的小羊歪头一个“咩呀?”真的很难不融化。
他伸手把小羊抱起来。
“嘎子,你们还给小羊穿棉袄啊?”郑云龙小心翼翼rua了几下她的脑袋。 好了,现在换阿云嘎摆出那种心中有鬼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说的表情了。 但是因为郑云龙正专注吸羊没有注意到。
阿云嘎清了清嗓子,眼神看向在郑云龙怀里四个蹄子乱划还包尿布的小花棉袄羊,拿手指搓了搓牛仔裤破洞上的线头。
“事实上……” 阿云嘎的眼神往右滑。
说时迟那时快,小羊决定不忍耐了,啪地一声,郑云龙怀里忽然就没了羊,只剩手里捧着一个穿花棉袄包尿布的小娃,郑云龙跟手里小娃大眼瞪小眼地双双懵逼——别说,两对儿眼睛怪像的。
“郑云龙,那是你女儿。”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