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分手,过不下去了早就,却没想到他们俩分手能拖那么长,人家分手一句话一通电话的事儿,他们倒好,弄出了个分手旅行。
阿云嘎在路上问他:“你这到底分不分?”
郑云龙说分,当然分:“这不是说了旅行完就分?”
好像在问他还有什么不满意似的,阿云嘎嘟嘟囔囔闭了嘴。
闭上嘴以后就很容易睡觉,很想睡觉,靠着窗子睡了一阵了,然后再起来发现郑云龙把车停在荒凉荒凉的路边,阿云嘎起来,问他这在哪,郑云龙正低头看手机:“查着呢。”
本来这个旅游没商量好去哪,随性就去了——反正重点在分手,去哪里有什么关系?
但不妨碍阿云嘎笑他:“哼,我就睡一会儿你连走到哪里都不知道了。”
他也跟着看,反正两个人里面他用电子产品用得更好,找到了位置之后还笑郑云龙。
郑云龙耸耸肩,无所谓,阿云嘎开了车门下去溜达两圈,活动下筋骨,这里荒凉得要命,路边玉米田比人还高,啥都看不清,郑云龙也下了车,往他屁股一拍,那是要分手炮。
当分手被拖延成分手旅行的时候,里面当然会有许许多多的分手炮,这种分手炮基本上是抱着有这次没下回的心思在打,所以就跟胡吃海塞似地能把人做得脑袋发晕。
等阿云嘎再出来腿都是软的——他这几天打了好多场分手炮了,还不只分手炮,什么分手亲亲跟分手抱抱,还有晚上分手得抱着睡,贴着睡,一张床,脸埋在对方胸膛。
他擦干净腿间的黏腻把裤子往上提,郑云龙早收拾好抽烟去,靠着车前盖斜躺,一副要在这儿过夜的架势,手指夹着烟,抽进来烟雾,又吐出,妈的,阿云嘎看了一眼就要恨他。
又爱他,又恨他。
郑云龙躺着吸烟,问道:“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没头没脑,指的不晓得是分手炮还是旅行还是分手。
阿云嘎也不懂,反正他要——结不了婚的总不成正果,拖了这么些年就别再耽搁对方,该分道扬镳就分道扬镳。
所以,但是,阿云嘎总得做决定,决定继续或不继续,他提出来的那一天郑云龙没有挽留,只问:“这是你想要的吗?”
阿云嘎说:“对。”
郑云龙抽了根烟,思考了一根烟那么长的时间说:“行,但我们去旅行,旅行完就分手。”
很奇怪,提出分手的是阿云嘎,最后转过身不让他看见眼泪的也是阿云嘎,答应了这个奇怪旅行的还是阿云嘎,疯狂地和他打分手炮的还是阿云嘎。
车子都还有前两天留下来的味道。
阿云嘎收拾好,问他:“你烟抽完了可以上路了吗?”
“行。”
郑云龙皱皱鼻子,发动汽车,他的手搭在阿云嘎的椅背后:“你答应跟我旅行答应得怪轻松的。”
阿云嘎没开口,因为他知道郑云龙,郑云龙既然说了条件那就不会再纠缠,他有个好处,讲明白了就干脆。
郑云龙说:“不怕我拐走你然后掳进山里当野人公婆去?”
阿云嘎笑了一下,想起来他不想再因为郑云龙的无聊笑话笑,嘴角又垮下来。
他手摸到郑云龙刚才吻过的地方,仿佛还带着些许刺痛。
郑云龙说:“或者我们的旅行也可以永远不要结束。”
阿云嘎一愣:“什么意思?”
“不一定所有旅行都有终点,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