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学会自己追人了
“看着像长毛大猫啊?”少年有些羡慕,又接着问:“差不多在换季了吧?是不是很可怕?我家也养猫,不过是短毛的,掉起毛可真够呛,长毛大猫肯定更可怕。”
阿云嘎想想最近寝室那惨况,打了个冷颤;郑云龙在寝室里有其他人的时候,基本上不会变回雪豹,但要是他们回寝室发觉空气中飘扬着毛……还有个郑云龙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窝在上铺的时候,就能知道这家伙基本上是又变回原型过了。
之前他也问过郑云龙,为啥有人在不变回豹子,反正这时候他俩已经熟得很了,便看郑云龙仍旧是那副眼睛半开不开的样子,同他说:“变回豹子吧,就差不多人类裸奔一样,舒服归舒服,能随便给人看么?”
顿了一顿又说:“我妈说了,要是让人看到我的原型,要么吃了那个人,要么把那个人娶回家。”
害阿云嘎从那之后回寝室打开房门前都有些提心吊胆——废话,要是他看到了,他又是个男的没法嫁给郑云龙,这不只能让后者把他给吃了吗?
他也不知道这事儿是不是能往外说的,最后犹豫一下,把话模模糊糊地跟川子建新透了:“你们回寝室注意些,别看到大龙原型了,好像在他们族群里这是比较冒犯的。”
大小伙子心眼脑子都简单,也都认认真真地应了。
于是目前为止楞是没有人见过郑云龙的豹子型态……也就能从寝室里的毛量窥见一二。
郑云龙通常让他喊两声便乖乖地爬下来把毛给扫了,扫不了的拿粘毛棒到处粘;但他老爱用尾巴缠着阿云嘎,于是阿云嘎的衣服上也总沾着毛。
想来想去,他还是虚心向后辈讨教了家中有换毛季的大猫该如何应付此一严肃课题。
“主要是这学期新养的……以前也没养过猫。”阿云嘎摸摸鼻子说。
他听了满脑袋养猫心得,最后在回学校的路上,绕路到了宠物用品商店挑了款人气毛梳。 据说所有大小猫猫都爱用的那种。
直到走进寝室他看到郑云龙坐在位子上,对着课本发呆的背影才回过神来——这可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大小猫猫啊……
包里放着的那把可爱造型小梳子忽然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回来啦?”倒是建新看见他开门,压低了声音从上铺探出脑袋来同他打招呼。阿云嘎点点头,刚想说话建新又指指下头那个坐着的人:“小声点,大龙睡着了,之前跟我们说要学习,结果书一打开,就,”
阿云嘎把袋子放到他座位上,绕去背后看,果然郑云龙闭着眼睛睡呢,他哭笑不得地看着男孩对着光洁如新的课本,坐着都能睡得昏天暗地——就这样,一开始他还能认为这个室友特别高冷难相处。
他伸手揉了揉郑云龙比开学前又长不少的头发,挺软的,手指又熟练地揉了揉他耳朵:“大龙,想睡就去床上睡。”
郑云龙的耳朵在他掌心下抖抖,然后惺忪着睡眼半醒来了,从喉间逸出一串低低的呼噜声,偏过头就往他手上蹭两下脑袋:“嘎子,”他打了个呵欠:“回来啦?”
他嗯了一声,大男孩懒洋洋地站起身,抓着梯子爬上床,对他自己几个小时前立下的宏大心愿没有丝毫留恋。
阿云嘎看他几步爬到上铺去,那条毛绒绒的大尾巴因为主人的极其随意不爱护,毛乱七八糟地随意支棱着,还勾了一下他的手。
阿云嘎就想起了被他放在包里的那把梳子,非常有把猫抓过来梳一遍的冲动。
最后他犹豫了几番还是没有送出去——毕竟就说了,他对兽人的种族了解非常浅薄,要是送梳子在他们族里是种冒犯怎么办?比如说你的毛好乱真难看赶紧拿梳子梳一梳吧这样的挑衅?
他可不想平白惹狂劲龙哥生气。
不过他也旁敲侧击地问了。他们学校里野猫还不少,那回郑云龙又拿尾巴圈着他走,阿云嘎盯着一只猫给自己理毛看了半天,郑云龙几次拿尾巴拽他都拽不动,回过头来发现他在看猫舔毛,脸色难看得很。
阿云嘎也没搞懂龙哥这又是咋了,更没搞懂猫为啥龙哥一回头就喵地一声炸毛跑了,问道:“哎,大龙,我怎么好像没看过你梳毛,你们也跟猫那样舔毛吗?”
郑云龙的尾巴把人圈紧,阿云嘎这下肯乖乖跟他走了,他回道:“我跟猫那样舔毛能看么?也不嫌脏啊拿舌头舔?”
他的表情十分不积极,一看就在敷衍。阿云嘎想说你之前不还把尾巴衔在嘴里么,但转念一想,舞蹈课上压腿开筋的郑云龙那惨叫,也是,估计是办不到的。
但那梳子就是个埋下的伏笔,埋下了,后面必定要用上的。于是入冬后的某一天,阿云嘎再次面临了难以应付的场面。 川子和建新在适应了大学后,两个人也跑去打工,一个攒钱买车一个攒钱追女朋友,就一只大猫无欲无求天天窝寝室里睡觉。 于是往往阿云嘎回寝室的时候,就只有郑云龙一个人蒙头大睡——天气一冷,这家伙就更不爱动。早先郑云龙发简讯问他买的暖宝宝还有没有,懒得出去灌热水袋,又冷得睡不着觉,刚好阿云嘎有,便让他自个儿开他柜子找。 却没想到稍晚他回寝室一开门,就发现他先前买的那把搁柜子里了的毛梳被翻了出来。
罪魁祸首看到他的时候心虚地缩了缩脑袋,马上又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脸上的表情可以简单用一句话概括:“你是不是外面有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