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学会自己追人了
总而言之经过了这场插曲,两人的距离肉眼可见的拉近了许多——不要误会,这里的肉眼,指的是真正的肉眼,物理意义上的肉眼可见。
废话,郑云龙那条大尾巴,一抓到机会就要缠着他的腰,于是他们一块儿在音乐剧戏里面出了名,你说啥?郑云龙?阿云嘎?谁啊?不认识?嗯?你说长着尾巴还老圈着人的?被圈着的?好像连体婴的那两个?嗐,早说嘛——北舞音乐剧戏里上到大四下到大一,没有人不知道。
阿云嘎也试图跟郑云龙把这件事搞清楚过。等到熟起来,阿云嘎就发觉他的这个大猫室友,乍看不好相处,但熟了之后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按他的说法是他们大猫都这样,到新环境比较容易紧张,自然就虎着张脸。
“但是你这尾巴怎么老是要跑到我身上呢?”他解了圈把郑云龙的尾巴解下来,抓在手上。
“没法控制啊我这。”郑云龙耷拉着眼说,很不积极的样子,一脸我现在不想聊这个话题,接下来也不想,不如我们就完全别谈了吧。
“不是,这、这是你的尾巴呀——你怎么能控制不了呢?”阿云嘎试着跟他讲点道理;但要是他的手指没有背叛他的意志一下接着一下的揉着软呼呼的毛会显得他更有说服力一些。
“所有人都知道猫的尾巴跟猫是分开的。”
阿云嘎瞪着他看,想他这到底是说真的还是单纯在耍无赖。郑云龙坐在椅子上,阿云嘎站着,前者噘了噘嘴,又抬眼睛去看他:“你很困扰么?”
阿云嘎一时语塞,这倒也不是,何况郑云龙这话说的,好像他在强人所难一样,眼神又看起来特别无辜。
“这——”
“你要是很困扰,我就努力控制一下。”他说完抿着唇,表情却带着控诉,且充满了你瞧我都这么说了,赶紧感恩戴德并且识相拒绝等令人不爽的深层涵义在。
阿云嘎手痒痒的,有点儿想揍人,郑云龙那表情让他登时就想残酷地应下来,让他好好控制去——但那条大尾巴,在他手心里轻抖了两下环上了他的手腕。 啊,真是——阿云嘎一下就被这条尾巴弄得丢盔弃甲,他抓着顺了两下毛,顿时决定大度地算了,这么几天下来他也跟大尾巴相处出感情了,就算郑云龙本人欠了点儿,他的尾巴这不还是无辜可爱的一条好尾巴么?
这种莫名其妙的严肃开始不怎么严肃结束的对话不提,平心而论其实有条尾巴缠着也没那么糟。夏天是热了点儿,那么大团毛绒绒圈在腰上,郑云龙不热他都热得要死;但好处就是阿云嘎不容易迷路也没那么容易平地摔了,还能心无罣碍地边走边玩手机。
他发觉这点的时候多少有些感慨。
平时他都得打工,学校和兼职两头烧的后果就是特别累,就算他是铁人也熬不住,但平常在学校里有郑云龙的尾巴圈着他走,他换教室什么都能不动脑子,这就特别有用了。
但是第一次期中考试他们的笔试科目上,阿云嘎写完卷子抬头,发觉平常缠在他腰上的毛绒绒大尾巴此刻被郑云龙衔在嘴里时,他还是感觉到了冲击。
走出考场时尾巴又想缠上来,阿云嘎反射性地就往后一蹦三尺远。
“你干嘛啊?”郑云龙尾巴扭了两下没圈上,人好像没察觉不对往前走了两三步,这才发现尾巴好像少了点啥,一扭头,他班长站在原地盯着他的尾巴看。 表情很复杂。
阿云嘎花了两三天就接受了“我室友紧张写不出卷子的时候会把尾巴咬在嘴里” 的这个设定。老实说也不算啥,就是乍看之下冲击力有点大而已——毕竟个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男孩咬着自己的尾巴,这场景有点儿……诡异,诡异,但又不失可爱。
何况阿云嘎以前在草原上,什么没有干过?和小伙伴们戳着羊屎球玩都有,大猫的口水……就口水吧,只不过从此之后他连郑云龙刷没刷牙都一块儿盯着了,他不介意是没错,但要是能干净点,最好还是干净点儿。
当然,和时序进了深秋,天气开始转凉一点关系也没有。
“哎,嘎子哥,我之前就注意到了……你衣服上这是沾了猫毛啊?”一天他打工地点的后辈这么问他,从他上衣随手拈了根猫毛起来看。
阿云嘎愣了一下,才点点头。
……郑云龙这,好歹也,能算是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