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瞎搞搞
阿云嘎是真不明白小郑总又是在发什么疯。
夜里Alpha的发情期突如其来,晚宴后的事儿,阿云嘎本来想告辞却不得不留下来处理,哪怕这是他份内工作也难得有些烦躁。
他是郑云龙标记过的Omega,正儿八经登记了的伴侣;可两人哪怕结婚五年,愣是不住一块儿,只在Alpha的发情期时候一同过夜,解决需求。
比起伴侣更像是雇员——要这么说也没错,Alpha天性好斗而且追逐Omega的青睐,一旦结合,将会稳定出现发情期,巩固自己和伴侣之间的关系。
发情期表现各不相同,像郑云龙这样格外脆弱黏人、情感易受伤害的状态是挺稀有,却并非绝无仅有,算是一种基因上的策略,唤醒Omega天生丰沛的母性,让伴侣不忍离弃,进而能把伴侣抓得更牢固——只不过这种表现Alpha们都无法自控,哪怕羞耻也只能接受。
郑云龙分化没两年就和阿云嘎结了婚,说是检查出来激素异常,需要尽快标记结合,不必其他手术服药,几年后自然能正常;郑家不是普通人家,好歹也是资产上百亿的财团,就这么个宝贝疙瘩,Alpha在结合后又在某种程度上受到结合Omega的影响,最后挑来挑去,这才挑上了阿云嘎。
阿云嘎是受过郑家助学的孩子,一路从小学到研究所,最后以优异的表现进入郑氏企业工作,专业够硬,人品过关,他的确是存着报恩的心兢兢业业工作,而郑氏每年助学儿童那么多,他也没想过会被老郑总默默关注,最后还因为是个好孩子这种原因中选。
阿云嘎打从进了郑氏,还没机会单独跟老郑总夫妇见面,那天被找去,相当忐忑,没想到进了总裁办公室,夫妇二人都在;更没想到的是两人对他居然有印象。
说记得他,每年对于表现优异的助学生,夫妇俩都会亲自发放奖学金,握手鼓励,的确帮助过的孩子多,可是连续十几年下来,年年抬头挺胸领奖的孩子也就他一个。
没什么架子,甚至很亲和,是商量着问他愿不愿意帮这个忙,难处苦楚都跟阿云嘎说了明白,郑少爷这个病太难治,激素平衡对于现代医疗来说还是太精巧难解,标记结合固然比手术投药作用慢,但是好在出现后遗症的机会最低。
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阿云嘎明白他们的心思,肯定是想给自己的孩子最好的;说了不愿意挟恩图报,让他回去好好考虑,若是不想,回绝就行,此后当作没发生过,也不会对他的职业生涯有影响。
说实在话不是不犹豫的,和一个Alpha绑定对目前生活肯定要造成变化;可他从小父母早逝,对这样拳拳爱子之情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触,于是更加难以回绝。
想了几个晚上,最后还是咬牙同意了,还提出来不要财产,婚前协议,却被挡了回去——说他们不是那种求人帮忙还要防着人的,既然找上了他就会信任他,等郑云龙激素水平正常,他们大可以自己协调关系,两老不插手,去留随意;而到时候若要走,帮了这么大忙,也合该拿报酬。
什么都说明白了,结果唯一出状况的是郑小少爷。
还没满二十那时候,对这个忽然出现的结合对象很是牴触,但情况又不容他拒绝,最后还是压着头登记结婚,进行了标记;阿云嘎自知对方不爱看到他,自然也不会在他眼前晃,两人就只在郑少爷发情期脆弱得很的时候待在一块儿,哄着拍着抱着还要给操。
要阿云嘎说,不在发情期的郑云龙可比发情期的郑云龙容易应付,前者只是把他当空气,一句话不说,撇着嘴;但后者就不一样,一反平日表现,几天下来只会黏着他,阿云嘎只要表现出一点拒绝,都能让Alpha眼眶泛红。
本来吧,就是一开始结合的时候,郑云龙的发情期会紊乱些,也更频繁,他时不时就接到通知要求过去郑云龙住着的公寓——和父母不住一块儿,毕竟这种时刻都狼狈些,让父母撞见总是尴尬——然后调理了这几年下来,好不容易稳定了,差不多一个月一回,天数也正常,阿云嘎还想着要不了多久能功成身退,结果没想到这阵子不晓得什么情况,郑云龙的发情期无端又乱了好多。
回去看医生,说生活中应当是有什么诱因,心理上造成的,这种门诊别无选择,他得跟着一起进诊间,但两人说实在话是没熟到那种地步,阿云嘎也不免尴尬。
回去的车程犹豫了好久,还是一言不发,没问郑云龙知不知道可能的诱因;要是一个不小心,郑云龙恼羞成怒了,那可对情况没有帮助。
平心而论,发情期的Alpha虽然求欢起来让人受不住,可那种惹人怜爱的表现和依恋确实可爱许多,难怪这会成为几种类型中,离婚率最低的种类。
阿云嘎偶尔在平日中,不得不面对面无表情的郑少爷时,多少还是会想发情期黏人得不得了的那个郑少爷。 就是这估计对Alpha来说很羞耻丢人,让他平常更不想看见阿云嘎。
哎,这没啥用处的无聊的Alpha自尊心。
只不过今天晚上这是真的没有预备。他和郑云龙的婚姻在圈子里面不是什么秘密,偶尔也有必须一起出席的应酬,这几年郑云龙逐渐接管企业,阿云嘎撇开私生活上的帮助,对于公务也很有心得,是很好的辅佐官,这种场合决计出不了什么错,在老郑总夫妇的授意下,往往会陪同着一块儿赴宴。
本来还想回去休息,整晚上都跟人三不着两地打太极,笑得脸僵,结果还没到一半,就发现郑云龙状态不大对,连忙找理由告辞,带着人回郑云龙平常自住的公寓,才摁开密码锁,Alpha已经进了发情状态。
Omega会在Alpha高浓度的信息素下进入被动发情,他被按在门上亲的时候已经被信息素催得差点站不住,被高大的青年抱紧了舔咬上脖子,在玄关那儿就做了一回,第二次才抱着他进主卧,压上大床操。
后入了一会儿,郑云龙又不满意这个姿势,要阿云嘎转过身来抱住他;可怜阿云嘎被凿得一阵一阵酥软还得配合着旋过身,抱着郑云龙哄。
郑云龙这个时候眼睛总泪汪汪的,盯着他瞧,说话也黏糊糊,像好无辜的动物幼崽,看得阿云嘎心软——他想他应该是不爱郑云龙的,毕竟压根就没有感情基础,可偏偏郑云龙只要出现这种表情,抬了眉毛,又是泪又是汗,好狼狈地噘嘴巴抽鼻子,阿云嘎就心软得一塌糊涂,哪怕平日里不和郑云龙见面,都忍不住要想念。
就是最近这频率真不行,阿云嘎明明记得上次对方意外的情潮结束还不到两个礼拜,怎么这又——先前稳定的时候,一个月里他顶多在郑云龙这儿留宿三个晚上;可现在估计一个月中半个月都睡在他这里,他的衣服还逐渐占了郑云龙一个衣柜格子。
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对劲儿,可转瞬他又被淹没在狂乱的欲望里。Alpha天生粗大的性器他早已接纳得习惯顺畅,对方太明白他的身体敏感处,两人虽然平时不怎么交流,但这好歹也是数年床伴,还有标记等原因,阿云嘎随意给他弄几下都是意识要飞,何况郑云龙这是莫名其妙发了狠劲儿凿。
床上这一轮弄完,阿云嘎已经彻底没了力气,浑身汗湿,手臂抬起来都累;郑云龙情绪显然也没有开始的时候那样紧绷,手臂箍着他,放慢了速度,只不过仍然要阿云嘎环住他,手掌顺着他头发,这才有些乖相。
愁人。阿云嘎喘着气平复呼吸,想道,习惯性地让手指梳过男人发丝,郑云龙对他的胸有种异样的迷恋和喜爱,总要贴着靠着吮着,十二万分地沉迷,每回结束他都不好穿衬衫,总得贴上胸贴再穿内衬,才不会磨到发情期内被挑逗得过于敏感的乳头。
就这样了郑云龙还要可怜巴巴地抬头指责他不专心。 嘴巴一噘又要哭起来,说阿云嘎不喜欢他,根本不爱他,不想待在他身边是不是。
这个时候的Alpha说话受到情潮影响,哪做得了数,不过就是为了抓紧Omega罢了;可阿云嘎实在争不了气,郑云龙发情期的时候这么一委屈,他就忍不住要哄,捧着他脸颊仔细亲,柔声劝慰,怎么会呢,亲额头亲脸颊亲嘴巴,还要亲亲他鼻侧,靠近内眼角下方有颗小痣,郑云龙这才能乖些,咕哝着什么你不要骗我之类的话。
谁骗谁呢。阿云嘎也是无奈得很,发情期里说这些话,说喜欢他离不开他的是郑云龙;但出了发情期就不认人,嫌丢脸的也是郑云龙。
不过阿云嘎也不会计较这些,他一直认真对待工作,哄哄发情期时候的老板既然是算他的工作内容,那他就会做好。
然后郑云龙看他好像走了神,这就再凑上来一点,要亲他,亲嘴,问他在想什么。 Alpha的发情期专制得很,恨不得知道自己Omega脑海里的一切。
就是这个时候吃药变得很不方便,最一开始的时候虽然不规律,郑云龙发情期黏人,但是看他吃药不知道是什么药,没什么大反应;到了后期规律了,他要避孕就更简单。
可现在郑云龙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估计看过他药盒也明白,去年年底的时候忽然加重情况那一阵子,发现了他吃药,能哭得背过气去,就差指责他随时要抛弃他一样,那时候又哭又弄得狠,结束了情潮,阿云嘎连着几天走路都脚软。
现在阿云嘎是彻底不敢在郑云龙面前吃。
药还是有带在身上的,想着等郑云龙睡着了,看能不能起来把药吃下去,不然他俩这种情况,有了孩子只会更复杂。
太不负责任。
然而想是一回事,郑云龙压根不肯放开他。哪怕睡着了都嵌在体内,结还没消的时候动弹不得,好不容易结消下去了,他想轻轻起身,郑云龙便醒了过来,是汤勺一样的姿势,从背后包裹住他,这会儿被抱得更紧,问他要去哪里。
是那种惊醒了一样特别惶恐的声音。
说口有点干,想喝水,郑云龙就跟着要起来,非跟不可,亦步亦趋,阿云嘎接水喝的时候都要抱着他,亲后颈的咬痕,直把阿云嘎弄得又腿软。
的确郑云龙的发情期状态是越来越黏人,以前哪怕离开个十分钟都还行,现在几乎时时刻刻都要在他视线范围内,最好还要有肢体接触。
他在这个时候想起来昨天晚宴上——难得在那种场合遇见了朋友,以前一样是拿助学金的,小时候就认识的交情,多寒暄了几句。
对方也是个Alpha,发觉他已经有了对象还表现出惋惜。
跟他开玩笑说以前不知道你想结婚,要是知道我就早些追求你了;又说没事儿,这追求永远不嫌晚,以后要是恢复单身,记得头一个考虑他。
大致是这个意思,人有趣,说话谈吐风趣又合宜,恰到好处地让人觉得自己有魅力,又不油腻惹人厌烦,把他逗得开怀大笑,轻捶了下肩膀笑他贫。
对方耸耸肩,摊了手,摆出一种“错过我是你的损失”的姿态,是真有意思;但真正触动阿云嘎的不是这个,却是后来对方稍稍压低的声音,关切问他还好不好。
阿云嘎一愣,没回过神,反问他怎么了。
对方的打量中有着赤诚关心,说看起来他和那位小郑总的关系并不密切——隐私不好说不必说,但需要帮忙尽可以找他。
阿云嘎那个时候还没消化完他的意思,结果郑云龙就出了事,忽然凑过来,手环住他的腰——阿云嘎是立刻就察觉到郑云龙状态不对,信息素泄露了焦躁,再回头,果然是猝不及防进了Alpha易感的状态。
问他这是谁,像是好斗的雄狮一样,阿云嘎不想他在这儿说出些什么发情期结束后会后悔的话,这才匆匆带他离开。
果然才被他拉上了车,就已经开始要掉泪一样的委屈。
阿云嘎看着手里的水杯,视线再下去一点,是Alpha大手环住了他的腰,他们赤身裸体,亲密至极,但阿云嘎明白这不过是假象。
他将杯子放进水槽,而郑云龙已经迫不及待要把他拉回“巢”里,发情期的Alpha有为伴侣筑巢的习惯,被子和枕头抱枕堆叠,阿云嘎这才有余裕想起来——这个巢似乎在上次发情期结束后并没有被郑云龙拆掉,至少,至少今晚一进来,郑云龙把他带进的这个巢是现成的。
他感觉有些事情在脱离掌控,愈发扑朔迷离;但郑云龙不给他思索的时间,又黏黏糊糊地拱他的颈窝,要向他求欢。
一遍又一遍地要他保证不离开,阿云嘎也一遍又一遍地答应。
但是也许,他在情欲中模模糊糊想,也许应该要在郑云龙恢复到平时状态后,建议他找点别的治疗方式。
“嘎子……”他又哭了,哪怕阿云嘎他俩平时关系也就那样,但受到自己Alpha的影响,郑云龙这一哭还是几乎让他喘不过气的心碎。
他仰起头来看他,问:“你爱我好不好?” 好。阿云嘎模糊中回应,我当然爱你。
他恍惚间有些感觉到心痛,与害怕——这样的谎他说了太多次,郑云龙也如此;但郑云龙此刻是不能自控,唯阿云嘎一个自始至终都清醒至极。
他现在竟然难以分辨,自己究竟是不是在说谎;不敢扪心自问,就怕于心有愧。
FIN.
“你爱我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