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不辣
一把钥匙开一道门,门跟着钥匙走。
第一道门打开的时候,里面的人背对着他;那人很瘦,皮下没有多少肉,薄薄地覆盖着骨骼,赤裸的后肩胛骨像是要撑破他背上皮肤张开翅膀,回过头来的时候他喊:“大龙。”
郑云龙与他做爱的时候总是很小心,生怕手劲重了一点儿就要折断他的骨。
进出的时候在小腹上能看得见撑起的轮廓,他的汗珠他的眼神他压抑的呻吟都很催情,郑云龙一点一点地打开他进入他指引他狂欢的道路。
他教会这个时候的阿云嘎在任何想要的时候抬起手抱住他的颈子。
第二道门里桌边坐着私人的天使,天使画着紫色的眼影与红色的唇膏,看见他的时候对着他笑。
他站起来转了一圈,鲜红裙摆飞扬,他问郑云龙:“好不好看?”
郑云龙轻柔地吻他,诚实地开了口:“好看。”
他把温柔也给他,抱他在怀里让他坐上他的阴茎,让阿云嘎呜咽,郑云龙的手环抱在他腰际,喊他:“嘎子。” “这个时候你要喊我Angel。”他捧起他的脸说。
“……Angel。”
结束后Angel躺在床上,郑云龙搬来椅子抓住他小巧的足,替他搽上指甲油。
“脚上搽了演出的时候又看不到。”天使埋怨道,但他没有抽开。
郑云龙在他的脚踝内侧咬了一口。
第三道门里的阿云嘎白白又胖胖,吃了好多甜,脸上肉嘟嘟,身上白花花,郑云龙看他这么个样就有趣,伸手指压他鼻尖:“小猪。”
他被小猪重拳出击,小猪还想坐扁他。
但郑云龙轻易就把他掀了下来,操起来的时候肉浪泛出波,这样的身体很色情,丰满的肉体向来能撩拨欲望。 他没有留手折腾了两三次,美其名曰帮着减肥。
阿云嘎后来连捶他的力气也没有,皱着眉,这个时候已经很能叫唤,抓着床单喊郑云龙傻逼,越喊郑云龙越硬,磅磅地一次次撞,不管抓胸捏屁股都快活。
小嘎猪说你再喊我一次小猪我就要你好看。 郑云龙问他:“还是你要做小奶牛?”
第四道门里阿云嘎被内蒙的风沙太阳折腾得粗糙黝黑,浑身上下就两瓣屁股和大腿根是白的。
阿云嘎趴在床上,说拍戏屁股磨破了皮,好不容易长好了。
郑云龙给他看,再给他舔,骑马骑下来臀腿更有力气,郑云龙埋首在他会阴时他往后仰头,大腿夹住了他脑袋。
这会儿换他能把郑云龙往床上掀了。
和第一道门相比骑起来的动作精熟许多,扭着腰后穴里含着鸡巴绕着圈一样晃,郑云龙几乎不用力气就能被他给榨出来。
自己骑射了的时候小腹肌肉收缩还能看见六块肌的轮廓,精液喷在了浅棕色的腹部皮肤上。
郑云龙觉得他今夜还能来个两三次。
第五道门的时候人比以前都能说汉语,酒店房间倒是眼熟,穿着件胡萝卜色的卫衣嘟嘟嚷嚷说晰哥不懂时尚,又有点担心,在他眼前晃了晃:“真的有显黑吗?”
郑云龙亲得他忘了这件事。
胡萝卜色的奶糕刚蒸好一样热呼呼地散着蒸气,小腿架在他肩膀上,手掌压着嘴怕出声,酒店墙壁太薄,阿云嘎担心人听,床的质量倒不错,晃起来没有太大的声音。
酒店下面的便利店卖套子贵,还怕人看到,郑云龙把最后一个用了,摘下来打结把阿云嘎抱着喘,亲他颈子,这个时候的郑云龙可比大学时候那一阵帅得多,看得阿云嘎咬嘴唇。
“不然其实也没有一定要用套……”
第六道门打开阿云嘎眼泪还没有止住。
他哭得不多,但是郑云龙偏偏惹他;不是全都要怪郑云龙,可他止不住眼泪这点得怪郑云龙那声“再见”。
把人惹急了不让他碰,不让他看,郑云龙把人转过身,给他抹去眼泪,嘴里面冒出来的蒙语全听不懂,郑云龙在这方面没有天份,就能讲简单几个词,没法跟一个啜泣不止的阿云嘎沟通。
但是他能抱住他。
阿云嘎比他还要热烈用力,像是想确定他的存在,又像是想彻底的骨血交融,他张口在郑云龙的颈子和肩膀上留下牙印,深得很。
阿云嘎给他抹药的时候圆圆的手指头重重地摁,郑云龙也不怕疼。
怕什么,他不是张无忌,阿云嘎也不是赵敏,不怕他拿出去腐消肌膏给他来一下。
第七道门里郑云龙在他床边坐了一夜。
阿云嘎时睡时醒,有的时候蜷起来咳一阵,郑云龙就给他倒水喝。
好在挂了吊瓶打了针,烧得没那么厉害。
郑云龙的手很少这么发抖,慌得哆嗦,他的心满满地装着一个人,这个人不好,他的心便不安稳。
天亮的时候他的指尖抚过他暗青色的下眼睑。
第八道门里传来的是丝竹声,郑云龙的生命里,如果以大学做一道分水岭,京剧是他在大学以前人生里熟悉的事物。
是他生命中少数与阿云嘎无关的。 可现在又不一样了。
阿云嘎唱的是海岛冰轮初转腾,郑云龙偏要让他思凡;一张英俊的脸上了浓重墨彩,柔和了线条,模糊了性别,郑云龙熟知底下那张面容,却被勾起回忆。
曾经这张脸画的是紫色眼影与红唇,那时瘦如杨柳,眼下艳似牡丹。
好像又把没有他的那段年少填满,自此以后郑云龙的生命每一道刻痕都纠缠着阿云嘎的印记。
也很难想像当初冷如一剪月光的人能被岁月酿成蜜糖。
事罢后阿云嘎翻过身趴在他身旁,问他:“像不像那种故事里说的,那种有钱人包戏子?”
还有点儿跃跃欲试。
郑云龙挑了眉:“可惜真要说起来,咱俩都是戏子。” 他挠了挠他的掌心,阿云嘎说:“那我有钱,我包你。” 郑云龙抬眼睛看他:“你也没有钱。” 阿云嘎翻他白眼。
然后郑云龙站在第九道门外,他手里握着钥匙。
可还没等他将钥匙插入锁孔门已经从里打开,屋子里面暖呼呼的热气扑面而来,阿云嘎踩着拖鞋来给他开门,头发没做造型,软软地塌着。
“来了不知道进门呀?”阿云嘎问他,看了看他的手掌:“又不是没带钥匙。”
郑云龙说:“你出来抱我一下。” 阿云嘎觉得他古古怪怪的:“不怕被人看到?”
“就在家门口,能怕什么?”何况郑云龙戴着顶毛线帽,墨镜口罩一应俱全,还真不好认。
阿云嘎想了想,还是走出门一步,迅速地抱了下他就想撤:“你身上好冷——”
郑云龙把他抱紧了,带进房门。
门关上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