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题
演戏要激情,激情有时候会蒸发成性欲。
他俩演Angel和Collins,戏搭子,又熟悉,四年老朋友,像手背和手心,也曾经结伴纾解过。
没有实质插入,顶多就算是边缘性行为,对着撸管,蹭动,但是两人在干事儿的时候不看彼此眼;还有一条规矩,起码其中一个人得穿着戏服。
这才好区分开来,各自回到现实生活里。
阿云嘎穿着Angel的衣服更多些,他坚持要体会角色;也没什么不好,挺刺激性欲的,两人躲起来找个狭小的空间,互相动手互相磨蹭,打出来之后又是好哥们儿。
只不过越到演戏那时候频率越高。
不奇怪,情绪需要安抚,焦虑需要出口,阿云嘎任凭他拥抱,甚至允许他用他的大腿射出来。只是他总要背对着郑云龙,戴好Angel的假发。
于是其实郑云龙并没有太大和阿云嘎发生性关系的实感——Angel是Angel,嘎子是嘎子,相似,却不能混为一谈。
是最后一次演出那时候。
庆功宴结束了,太晚宿舍不让进也没差,横竖大伙儿都搬得差不多,各有去处,他俩一块儿走,去的郑云龙地方,那里离得更近,恰好是在情欲衰退前到得了的距离。
最后他们仍然守住了那点底线,滑稽的,可笑的,要穿上戏服区分的规矩。阿云嘎套上了Angel的装束,然后郑云龙吻了他。
滚烫的乱七八糟的一切,像洪水迎面扑来兜头一拍,打得人恍惚,这回郑云龙实打实地爽着了,盘踞在床的这侧,想抽根烟,裸着上半身去摸索,然而一回头却发现男人支起身。
阿云嘎动作有点迟滞,可能是累着了,按照郑云龙习惯,他总要问需不需要帮忙,可这会儿他手指上捏着烟,却一句话说不出口,看得走了神。
Angel的红色圣诞裙捲在他精瘦结实的腰上。 他线条俐落的背上有郑云龙留下的痕迹。 肩上,肩上还有他的齿痕。
好多人不知道舞台上的他是男是女,但只有郑云龙如此靠近,他可以说:他可以比男人更男人,也可以比女人更女人。
美是抽象的,然而阿云嘎是具体存在的。
窗外有月光,于是郑云龙能看得清楚,阿云嘎背对着他盘腿,拱起背向前弯身,起初郑云龙以为他哪儿不舒服,随后才发觉,阿云嘎是要把假发取下。
却不是平常那种方式。
他还未卸下鲜红蔻丹的手指从前方,低下头,自后颈与头皮地交界将假发抓起,露出了少年气的,短短的黑发。
阿云嘎像蜕去了Angel的那层皮一样褪去了Angel的意象。
然而郑云龙只是盯着发呆——此前他想,他渴望的对象是影子,是有着阿云嘎面容,阿云嘎演绎出来的角色;此刻他却意识到并非如此。
因为那从假发下揭露出来的,属于男性的,属于阿云嘎的短发更叫他心如擂鼓,口干舌燥。
他比任何一次硬得都快,都渴望触碰这个时候的他。
阿云嘎对此毫无所觉,他揭下了那顶假发,仰起头,呼了一口气——他又回到往日那种有些冷的神态。
Angel下戏了。
FIN.